眼看兩人之間就要爆發戰爭。
這時卻聽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音響起,卻是一個穿著唐裝的四十多歲男人走了過來。
在唐裝男人身後還跟著幾個步伐沉穩的手下,幾個手下手中全都端著東西。
“嘯虎兄,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唐裝男人臉帶笑意,還沒邁入園林,聲音就先傳來。
“古書云:‘吳人有燒桐以爨者,邕聞火烈之聲。知其良木,因請而裁為琴,果有美音,而其尾猶焦,故時人名曰焦尾琴焉’。這把古琴雖然不是真正的焦尾琴,可也是我千辛萬苦才尋到的!今天要不是看在你招待貴客的面子上,我豈會捨得拿出來給你用?”唐裝男人指向手下捧著的一把琴。琴尾有一段燒焦的痕跡,確實是仿製的焦尾古琴。
話音未落,唐裝男人又指了指另外一個泛著幽光的銅爐:“這個乃是近代制爐大師仿照博山爐而作的精品香爐!我讓手下人放上了月麟香,還是那句話,如果不是看在你招待貴客的份兒上,我是決計捨不得拿出來的!”
“還有這一套茶具,更是我的心頭寶。明月瓦當紫砂壺,銀兔毫曜變茶盞,哪一個拿出去都是響噹噹的玩意兒!如果不是為了……算了,估計你要聽煩了。話說回來,咱們那位貴客到底來了沒有啊?”
唐裝男人語速極快的說著,腳步邁入園林,正好對他那些茶具、香爐的介紹也完成。
只是與此同時,他也愣在了原地。
“你們這是幹什麼?”唐裝男人愕然指著躺在地上的五個槍手,不解的問。“嘯虎,你說今天是請客來的,沒說搞事啊!再說,你就算搞事也不能在我的地方搞啊!咱們十多年沒見,你上來就給我來個這樣的大禮,我有些接受不起啊!”
唐裝男人前半段話還算正常,後後半段話已經趨於凌厲。語氣中隱含的殺伐之音,讓王庸瞬間明白,這位恐怕也是一位在墨西哥呼風喚雨的大佬。那種頤指氣使的威勢,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表現出來的。
孫嘯虎哈哈一笑,緩緩從亭子裡走出:“蔡襄兄言重了,我怎會搞亂蔡襄兄的地盤呢?放心,等事情結束我會派人將這裡恢復如新的。另外小興也會賠償蔡襄兄一份大禮,權當對蔡襄兄的歉意。”
“蔡襄?”聽到這個名字王庸一震。
這位蔡襄可是海外華人圈的大佬,早年曾經跟隨大圈的那些人縱橫加拿大等地,闖出偌大名頭。之後則脫離了大圈,孤身一人闖蕩墨西哥,打下一片基業。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他。
“等事情結束?”蔡襄眼神一冷。“嘯虎兄這是要一意孤行了?如果我還沒老眼昏花的話,這位恐怕就是嘯虎兄要對付的人吧,敢問小兄弟什麼來頭?”
蔡襄問王庸。
王庸轉頭,衝蔡襄拱拱手。
還沒開口自報家門,蔡襄就陡然面色一變:“王庸?是你!原來你早到了!”
蔡襄竟然認識王庸。
“前輩認識我?”王庸奇怪的問。
“你在美國搞出這麼大動靜,想不認識你都難。別說我與你還有些淵源,令祖父鴻謹公當年曾與我有師生之緣,鴻謹公的授業之情我一直銘感五內,未曾敢忘。”蔡襄答道。
原來蔡襄卻是王庸爺爺的一個學生!
孫嘯虎冷笑一聲:“蔡襄兄,我沒記錯的話,當初王鴻瑾僅僅是以客座教授的身份給你講過幾堂課嗎?這就算是師生了?那你的師生恩情未免也太廉價了!”
蔡襄眼中迸發一抹寒意:“孫嘯虎,我念在你我曾是大圈戰友的份兒上,始終對你以禮相待。你不要得寸進尺!之前你跟我提及要在這裡宴請王庸,我甚是高興,特意騰出整個後園。沒想到你所謂的宴請,卻是一個鴻門宴!今天有我在此,你休想動王庸一根手指頭!”
孫嘯虎盯著蔡襄良久,驀然仰天哈哈大笑:“蔡襄,你大概在墨西哥呆的太久,忘記了外面世界的危險!你對我以禮相待,我又何嘗對你不是?不然,以你的身份,憑什麼跟我如此講話!換成其他人,我早就捏爆他們的腦袋了!”
“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你捏一個試試!”蔡襄針鋒相對,毫不示弱。
孫嘯虎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牙齒。
下一秒人就消失不見,而蔡襄的身後則傳來數聲骨頭爆裂的悶響。
捧著古琴、香爐、茶具的三個蔡襄手下,卻是全都頭骨碎裂,癱倒在地。
鮮血迸濺在香爐跟琴絃之上,格外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