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員驟然拔槍,對準了王庸腦門。
王庸依舊語氣冷靜,回答:“我舉手可以,但是摔了安寧的遺物,誰負責?”
王庸手中還捧著裝有安寧頭髮跟勳章的盒子。
警衛員目光落在盒子上,手中槍口再次往前遞了一寸,喝道:“把安寧哥的東西給我!”
王庸眼皮一抬,看了一眼警衛員:“我答應過安寧要親手送他回家,說到做到。我不會讓別人碰一下的。”
“給我!”
咔嚓,警衛員手中的手槍上膛了。
王庸目光篤定,依舊道:“在親手交給安家人之前,我不會讓任何一個人碰的。請讓開。”
“你在挑戰我的耐心!”警衛員聲色俱厲。
“你也在挑戰我的耐心。我再重複一次,讓開!”王庸也略微提高語氣。
“呵呵……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警衛員冷冷笑著,扣在扳機上的食指驀然一動。
只是,不等他食指完全發上力量,就見王庸如一堵牆般橫陳而來,兇猛、快速。
警衛員瞬間倒飛出去,跌落地上,半晌爬不起來。
王庸看也不看一眼,目光始終注視正前方,一步步緩緩踏入安家宅院。
吱呀,客廳正門開啟。
一個人出現在王庸面前。
齊耳短髮、精緻容顏,白皙的臉上掛著淚痕,梨花帶雨。
卻是安然。
王庸腳步一滯,定在原地。
許久未見的兩人,卻像是根本無話可說一樣,連一句基本的問候都難以啟齒。
良久,還是王庸先打破這份沉默,只是出口的卻不是什麼問候,而是一句:“對不起。”
嘩啦,安然瞬間淚如雨下。
不知道是為了王庸這句話,還是為了安寧之死。
“你可算來了!”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在安然身後,然後走出一個身材魁梧、面色嚴厲的中年男人。
安雲生。
“伯父,我把安寧送回來了。”王庸走上前,將盒子往前一遞。“安寧臨死前讓我轉告您:他沒有丟您的臉,男兒到死心如鐵,他做到了。”
安雲生聞言,板著的臉出現一絲鬆動,眼中掩飾的很好的哀傷一下子流露出來,頃刻間老淚縱橫。
“好,好,好!不愧是我安雲生的種!只是……比起不丟我的臉來,我更希望你活著啊!”
“安寧!”安然母親也出現在門口,一把接過了盒子,跟安然抱頭痛哭起來。
王庸心中百感交集,默默轉過頭,不敢再看這種畫面。
被王庸撞飛的警衛員這時候終於爬了起來,手持手槍,怒氣衝衝瞪著王庸。
如果不是安家人都在,恐怕他真敢槍擊王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