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千葉真昔站起身,衝著王庸鄭重鞠了一躬。
“不客氣。”王庸咧嘴一笑,將題卡遞向千葉真昔。
千葉真昔接過,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終極題目。
論聖。
確實無愧其“終極”的名頭,這道題目既有難度又膽大包天。
王庸跟千葉真昔也許是這個時代的佼佼者,但是卻遠遠不到稱聖的地步。
這樣兩個人,竟然要在聖櫻山巔,對著千古諸聖品頭論足。
沒有一定的膽量,是不敢的。
幸好,王庸跟千葉真昔都膽量不小。
兩人無視了愣成雕塑的記者們,就跟久違重逢的老友一樣,面對面坐在櫻亭的石桌前。
論聖的題卡擺在正中央,形成一個簡單的分割線,將王庸跟千葉真昔分割成兩個對手。
“請!”
“請!”
兩人同時伸手,道。
最終還是王庸先開口:“君以老子何如?”
千葉真昔微微思索,隨即回答:“鳥,吾知其能飛;魚,吾知其能遊;獸,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為罔,遊者可以為綸,飛者可以為矰。至於龍,吾不能知,其乘風雲而上天。吾今日見老子,其猶龍邪!
這是孔子見過老子之後的話語,縱觀這世間,再沒有比這更貼切的形容。
我曾經去過長江之畔,也曾經有幸乘船沿著江水一路而下,直至入海。長江是老子生前去過最多次的地方,在這裡他提出了‘上善若水’的概念,他提出了道就是水,水利萬物而不爭。
誰都想不到,看上平平常常的一條河,卻能孕育出老子這種哲學思想。他教會了後世之人出世,教會了後世人跳出人界看問題,教會了後世人如何用無為解決有為。
如果說東方文化有雙核,那麼其中之一便是老子。
他在兩千年前就直指人心,洞悉了大道。他將人放在了道里,不可說,又說不得,只能用心靈去感悟。
老子,實為聖人之始!”
聖人之始,便是千葉真昔對老子的評價。
從千葉真昔的言論中不難聽出,他對老子有著諸多的推崇,不惜將老子放到了所有聖人之上。
眾人本以為王庸會有不同意見的,誰知道王庸只是點點頭:“不錯,老子是聖人之始,更是聖人之師。”
千葉真昔面色平靜,轉而問王庸道:“君以孔子何如?”
王庸眼睛一眨,想都沒有想,直接回答:“你說東方文化有雙核,老子是其一,那麼孔子便是其二。
老子出世,孔子卻相反,孔子入世。
他發明了儒,儒字何解?人需。這便是孔子最原始的初衷,也是儒家幾千年來從未變過的初衷。
張載有句話: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是站在後世儒生的角度說的,但是孔子作為儒家的先行者,卻始終在貫徹著這四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