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砰砰砰之聲不絕於耳,王庸跟船越義夫越打越快,越打越猛,整個場館只剩下兩人腳步移動跟拳掌相交的聲音。
好似擂臺上有一個無限火力的火炮在連續開火一樣。
聲勢驚人。
“這……是太極?”不止華夏觀眾疑惑,就連東洋觀眾也愕然不解了。
這跟他們想象中的太極可不一樣,他們想象中的太極是一種慢吞吞、軟綿綿的健身術。可王庸用的,卻是剛猛霸道的殺招,這也是太極?
貴賓席裡。
千葉真昔旁邊坐著一個滿頭銀髮的老人。
卻是東洋極真空手道的宗師——安達相田。
安達相田年近七十,早已經過了體力巔峰期,根本無法再出場跟人實戰。但是眼力跟境界卻還在。
他只是看一眼場上兩人的打鬥,就忍不住讚歎道:“這兩人不愧是東洋跟華夏近些年最出色的武者,兩人均已經達到機鋒圓滿、拳識圓潤的境界。兩人所用招式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招式,卻打出了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他們卻是在用自己對武道的理解,賦予那些基礎招式以新生啊!”
山下智也陪同千葉真昔坐在貴賓包廂裡。
山下智聽到安達相田的評論,心底忍不住冷哼一聲,頗有些不以為然。
他恨極了王庸,自然不會承認王庸武功其實遠遠超越他。
但是這種情緒卻又不能在安達相田面前表露出來,因為安達相田在武道界的地位,跟千葉真昔在文化界差不多。
都堪稱各自領域的宗師。
如果山下智不尊敬安達相田的事情傳出去,山下智肯定會受到東洋民眾唾罵的。
“嗯。我雖然不懂功夫,但是以書法來理解,這兩人應該就是所謂的集大成者了。練武跟寫字一樣,一開始都要模仿某位前輩高人的筆跡,在模仿中領悟別人的筋骨、筆力、精氣神,領悟到了這些才能匯聚百家之長,創造出獨屬於自己的書法風格。”千葉真昔緩緩點頭道。
“千葉老弟年輕時候如果習武,應該沒我什麼事了。”安達相田笑道。
“道不同,道不同啊!我在自己這條道上還沒摸索清楚呢,怎麼可能轉向其他領域?”
“可是據我所知,這個王庸似乎就在武道跟文道領域雙雙精通。”安達相田目光炯炯,說。
千葉真昔眼底閃過一絲不快,卻仍舊靜靜回答:“年輕人總是精力充沛,像我這個徒弟山下智,也會些武道。但是等他再成長几年,就會知道人的精力多麼有限,想要魚與熊掌兼得,最終只會落得兩手空空。王庸,也不外如此。”
山下智彎腰點頭道:“老師教誨的是,學生謹記。以後不會再在這些舞刀弄槍的事情上浪費精神。”
這話,無形中把武道貶低了,卻是山下智蓄意針對安達相田,為老師出氣。
誰讓安達相田不會說話,哪壺不開提哪壺來?
可誰料安達相田像是根本沒有聽出山下智話裡的意思,只是笑著說:“看比賽,看比賽。”
包廂眾人的目光這才轉回擂臺。
擂臺上王庸跟船越義夫戰的難解難分,外人只看到兩人拳來腳去,打得精彩紛呈。卻不知道實際上兩人已經連續在死亡邊緣遊走十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