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寒著臉,看向門口的慄巾幗。
“巾幗侄女,你這話叔叔就聽不懂了。虧得叔叔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知道你脾性。換成別人不得跟你著急?”
慄巾幗輕輕一笑,道:“我也沒什麼意思,就是提醒方叔叔莫要被不肖子‘坑爹’。這些年類似事件太多太多,萬一方叔叔為此受牽連,三晉人民多心痛?”
“你……”方誌朝臉色漲的通紅,被慄巾幗這番話氣壞了。
慄巾幗作為一個小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指責他也就罷了,竟然還暗示他遲早會因為方輕平落馬。
這怎麼不讓他生氣?
可是,生氣又有什麼用?慄巾幗畢竟是慄巾幗,這三晉省最大的勢力究竟還是慄家。他方誌朝稱的上手眼通天,可還是抵不住慄巾幗父親一巴掌。
方誌朝是孫猴子,慄經緯就是如來佛。何況還有一個堪比觀世音的女兒?
眼見父親受辱,方輕平眼裡閃過一抹怒意,他抬起頭,心底驀然生出一股勇氣,指著慄巾幗就罵道:“慄巾幗,你裝什麼比?你也就是有個好爹,沒了你爹,你什麼都不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早晚有一天我也會讓你體會到這種恥辱!”
方輕平就跟一箇中二少年一般,洋洋灑灑發表著宣言。
而慄巾幗毫不生氣,只是優哉遊哉聽著。
半晌,才懶洋洋看一眼方輕平:“講完了?”
方輕平一愕,下意識回答:“完了。”
“那就好。”慄巾幗點點頭。“王庸,幫忙告訴一下這位,沒了我爸我還能做什麼。”
王庸臉帶笑意上前幾步,問:“這樣不好吧?打人可是犯法的。”
“打人當然犯法,可執行公務就不會犯法了。你不是在執行公務嗎?”
“哎呀,你瞅我這記性。沒錯,我是在追查混入晚宴的敵特份子。這位公子剛才一直阻撓我工作,好像是同夥啊?”王庸以手扶額,道。
話音未落,忽然一個箭步衝上去。擋在前面構成人牆的幾個特警只覺身體猛的一仰,不自覺就讓出一條道路來。
啪啪兩聲清脆的耳光聲,方輕平捂著臉頰哀嚎起來。
&n敢打我?”方輕平大吼。
“咦?難道我打的太輕,讓你對這個事實產生了懷疑?要不我重新打一次?”王庸好奇的問。
“你……”方輕平渾身哆嗦,嚇得連連後退,一個趔趄坐倒在地。
他對王庸的恐懼已經深入骨髓。前前後後,他對王庸只有語言攻擊,而王庸卻實打實抽了他好幾次了。
這根本就不是一場公平的較量!方輕平很委屈。
而旁邊的方誌朝眼瞅著兒子被打,卻只能氣得嘴唇哆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搜查敵特份子這個梗明明是他的,卻被王庸搶過用了起來。
“爸!為我報仇啊!”方輕平哭喊。
“不爭氣的東西!給我滾回家!”方誌朝臉色鐵青,忽然一腳將方輕平踹倒在地。
罵完轉身就走,好像忘了今天他是幹什麼來了。
“站住。”就在方誌朝即將走出宴會廳時,王庸忽然冷冰冰開口。
“方副廳,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方誌朝沉著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