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說了,你沒事。"魚老頗有些無奈。
難道鄭容就看不出此時的局勢嗎?平素裡被譽為聰明絕頂、謀定後動的鄭家大少,這是怎麼了?
魚老卻是不知道,正是因為鄭容平日裡習慣謀定後動,一直縮在後面指揮,幾乎就沒有遇見過這種親身涉險的局面,根本沒有應對經驗。今天破天荒遇上了,卻是慌了手腳,亂了心態。
不然以鄭容才智,不至於如此不堪。
"我說,快救我!"鄭容忽然眼睛一瞪,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咆哮。命令似的口氣暴露了此時鄭容的驚恐,他討厭這種生命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覺,非常討厭!
輕輕嘆口氣,魚老終於放棄了跟王庸對峙,等待機會的想法。
原本他在尋覓一個可以擊殺王庸的機會,因為他看出來,王庸剛才跟他打鬥之時運用了一種密法,這種密法大幅透支了王庸的體力。只要再熬的片刻,王庸就會體力不支出線破綻。
以一個化勁高手的實力,抓住一個暗勁層次對手的破綻,簡直輕而易舉。
可惜鄭容根本不給魚老這個時間。
"放開少爺吧,我讓你們走。"魚老淡淡開口說道。
王庸冷笑一聲:"對不起,我不信任任何的口頭承諾。兩個選擇,要麼我殺了他,然後你再殺了我。要麼我帶著他走到安全的地方,然後放他回來。一秒鐘時間考慮,一,二,時間到!"
王庸故意設定極短的考慮時間,讓魚老趨向於選擇那個相對穩妥的方案。
魚老眉頭一皺,差點就中了王庸的道,下意識選擇第二個。不過話到嘴邊他止住了,硬生生嚥了回去。
倒是鄭容,在王庸讀秒結束後的第一時間,就迫不及待的喊出來:"我選擇第二種!第二種!"
魚老聽罷不由搖搖頭,說:"少爺,如果你真的選擇了第二種,那麼你能不能活著回來都很難說。最強的威懾是始終把對手控制在自己能力所及的範圍內,第二種方案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我不能答應。"
"你!"鄭容惱怒的說出一個字,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只是心態亂了,不是傻。魚老說的他當然一清二楚。
王庸屆時即便肯放他回來,也必然會做手腳。如果趁機給他一劍,不需要什麼要命部位,就單單切掉他作孽的某個東西,都能讓鄭容生不如死,痛苦一輩子。
那樣的話,還不如直接被殺掉呢。
"放開少爺,我放你們走。我說過的話絕對不會反悔。"魚老靜靜看著王庸,道。
"老王八,你雖然人不怎麼樣,但是我相信你作為一個老前輩,起碼的臉面還會要的。王庸,答應他的要求吧,他能這麼說,就肯定能這麼做。一個化勁高手應該不屑於出爾反爾。"張道陵此時走到王庸身邊,說道。
王庸卻始終保持著疑慮,人性是最難以捉摸的。按照道理魚老是化勁高手,不屑於對小輩反悔。可誰能保證他會不會臨時起意?
就像是王庸這種五講四美的三好少年,在玩網路遊戲的時候也免不了做出殺小號的恥辱舉動來。魚老順手宰掉兩個小號,似乎也不會有太大的心理障礙。
"小號還真是悲哀啊。"王庸此時情不自禁為自己當年做過的罪孽懺悔了。
就在王庸還在猶豫時候,距離別墅區兩千米外的一個地下停車場裡。
一個穿著紀梵希衣服的年輕男子正不斷在車前徘徊。
"王庸他們應該沒有事吧?看王庸上牆的本事,三米多高的窗戶兩下就上去了。裡面的人應該打不過他。但是既然沒事,那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難道說他們遇見危險了?我要不要去救他們呢?可是我不會武功,又孤家寡人,怎麼救?去了豈不是也要陷進去?"
這喋喋不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提前逃跑了的錢小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