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袍大漢見王庸質問他,先是一愣,隨即微笑起來:“又一個不認識我的。沒關係,告訴你名字可以,但是有個規矩。之前那個問我名字的人已經在病床上躺了兩個月了,現在還沒出院。你確定還想知道?”
王庸沒想到這人如此驕狂,看來之前就曾經公然打傷過國安工作人員。於是故意撇撇嘴,道:“沒想到現在殺手找藉口的本事已經高到了這種地步。你這種藉口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又學了一招。”
“殺手?你說我是殺手?”道袍大漢聞言,面色卻是一沉。
“瞧你這德行,拿著武器鬼鬼祟祟出現在這裡,說你不是殺手也得有人信啊。還穿道袍,呸,丟華夏人的臉!”王庸呸一聲,說。
王庸這話似乎觸到了道袍大漢的逆鱗,他臉色陰沉的厲害,語氣也變得嚴厲,道:“你敢再說一遍嗎?誰丟華夏人的臉了?”
王庸冷哼一聲,說:“反正不是我。”
“小子找打!”
道袍大漢吼出一聲,忽然右手一動,布包裹著的長劍往前一鬆,朝著王庸胸膛點過去。
雖然沒有出鞘,可是劍勢凌厲,如一道電光激射而來,瞬間就到達了王庸丹田位置。
王庸心中一驚,知道低估了眼前這人的實力。
順勢一個後仰,避過這一劍。沒想到道袍大漢追擊很快,劍勢隨即下擊,還是打王庸的丹田。
王庸無奈,只能噗通一聲躺倒在地,一個懶驢打滾連續滾動數米,才躲開了道袍大漢的劍勢籠罩。
道袍大漢沒有再追擊,而是帶著一抹嘲諷道:“這動作不錯,看來是與生俱來的。”
與生俱來,卻是暗指王庸是頭驢。
王庸心頭惱怒,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他站起來,一言不發,忽然一個彈射,如虎撲鷹擊,撞入道袍大漢懷裡。
“好形意!”道袍大漢卻是不慌不忙,甚至有空閒稱讚王庸一句。
然後才見他撤步,走身,擊劍。
劍依舊包裹在布里,可一瞬間傳達出來的劍意讓王庸心驚膽顫。好像面對的是一柄出鞘了的利劍一樣。
“這人的劍法如此高明,究竟什麼來頭!”王庸心中暗想。
將虎形改成蛇形,身體隨之一軟,滴溜溜擦著道袍大漢身體而過。
在經過道袍大漢耳旁的時候,右拳又變成了鶴嘴,朝著道袍大漢的腦袋戳去。
噹一聲,出現在王庸面前的卻是那柄劍。
王庸鶴嘴戳在劍身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震鳴。
劍身能夠擋住王庸的鶴嘴威力,可是包裹在外面的布匹就擋不住了。直接被王庸鶴嘴戳破,撕拉一下,露出一個大口子。
王庸目光一掃,卻是瞬間愣在當場。
露出的口子裡,赫然可以看見一個古樸的劍鞘。而劍鞘之上刻著兩個字“劍仙”。
卻是好大的口氣!
放在以前王庸絕對要嘲諷一番,但是現在,王庸卻目光閃動,問道:“這把劍,難道就是李景林大師當年所用的那把仙劍?”
道袍大漢見王庸認出劍來,不由略顯詫異,不過他還是承認道:“沒錯。”
“你能拿到這把劍,想必跟李景林關係匪淺吧?”
“正是師祖。”道袍大漢斜睨著王庸,回答。
“原來是李景林大師的後人,怪不得如此霸道。好一個劍仙后人!”王庸呵呵一笑,道。
李景林是民國時期的國術大師。他幼承父藝,從學技擊,在家鄉習燕青門及二郎門等武術。少年入奉天的“育字軍”。因他聰穎及武術基礎好,受到軍中“管帶”宋唯一的喜愛。宋唯一是武當丹派一位劍俠,對李景林單傳秘授了武當劍法。八國聯軍入侵華夏,“育字軍”解散,師徒從此各奔前程。李景林又於塞外得皖北異人陳世鈞授以劍術。
他的劍術登峰造極,堪稱民國年間最為厲害的劍術大師。因為是武當劍術傳人,人稱“武當劍仙”。
道袍大漢拿著的這柄劍,就是當時齊魯國術館贈給李景林的一柄劍。
“龍泉之尺鬼神驚,起舞寒光耀眼明。君家絕技應無各,傳與群美后代光。”這首詩就是用來讚美李景林劍術的。
得知道袍大漢身份,王庸再轉念一想,才忽然意識到剛才道袍大漢所用的劍法,應該就是“武當對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