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般的遊輪還好,會提供一些娛樂設施供遊客們打發時間。但是貨輪或者漁船就不行了,沒那個條件,也不可能有那個條件。
王庸跟袁霖窩在船艙裡,感覺兩人都快發黴了。
海面風光看過一兩次還好,看得多了就會生出一種絕望感。
天地浩大,人生渺小的絕望感。尤其是親眼目睹風暴席捲海面,那種橫掃一切的氣勢之後。
王庸也就飯後去甲板上透口氣,時間都很短暫,絕不過多停留。
而在這幾天裡,昂山就跟吃定了王庸一樣,每天都會殷勤的來到王庸房間,給王庸帶來飯菜。
有時甚至會偷偷拿來半瓶酒,說是從船老大那裡偷來的,孝敬王庸的。
面對昂山這種“報恩”,王庸只能阻止。表示自己真的不需要昂山做這些,可昂山依舊我行我素。
不過昂山有一點很讓王庸喜歡,那就是每天會把船上聽來的新聞跟王庸說說。
比如這才不到一週的航行,那些偷渡客們就已經病倒了兩個。
其中一個也不知道得了什麼重病,就是不停的打擺子,吃了點藥始終不好。到了最後船老大直接喊人將其丟進了海里。
“那可是活人哎!還有氣呢,就被丟進去了!真狠!”昂山繪聲繪色的描述著,在王庸面前呈現出一副冰冷的畫面。
王庸不動聲色,也不發表意見。這種事情全世界各地每天上演的多了,底層人民生存的艱難,不親眼見到根本就難以想象。
王庸雖然同情那個被扔進海里的偷渡客,可也無能為力。
他不是醫生,更沒有藥。任由那個人的疾病發展下去,就有可能造成傳染,整艘船的人都會交代在這裡。
偷渡,本來就是一次走在生與死邊緣的旅行。不止那些偷渡客,就連王庸也是。
如果王庸犯了重病,恐怕最終的結果也只能是葬身大海。
揮揮手,王庸讓昂山出去了。
卻是到了每天教育袁霖的時間。
王庸決定利用這海上航行的時間,教給袁霖最基礎的語言知識。
從基本的音標學起,一點點的識字,直至袁霖能夠簡單表達自己想要的意思為止。
令人振奮的是,袁霖雖然脫離人類社會十多年,可是智力沒有一點退化。學習東西異常的快,沒幾天,就已經認識了不少字,還能喊出王庸的名字來。
時間很快過去,晚上又來臨。
也不知道船航行到了什麼地方,已經完全看不見一點陸地了,整個四周都被蒼茫的海水包圍,移動的貨輪就像是孤寂的小島,隨時都有被海水吞沒的危險。
這種感覺讓王庸很不安。
咚咚咚,卻是昂山端著飯走了進來。
一進門,昂山就笑嘻嘻道:“王哥,今天船員弄到一條稀罕玩意,老虎斑!燉了滿滿一鍋,我偷偷弄了一大碗出來,你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