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剛剛經歷一場生死大戰之後。葉喃的聲音帶著一種洞徹的釋然,讓人忍不住身心放鬆下來。
咚!
這時,卻陡然聽見一聲鼓音響起,就像是一聲驚雷,先是電光閃現到了人眼睛裡,接著才聽到那聲震九州的雷聲。
這一聲鼓起瞬間將葉喃之前所有的低唱都壓了下去。
天地一時間為之寂靜,好像所有事物都隨著鼓聲而轟然驚醒,進入了半夢半醒的懵懂狀態。
王庸瞬間明白,原來葉喃之前那段的低聲吟唱全都是為了這一聲鼓而鋪墊。
別人唱歌是用樂器襯托歌聲,讓歌聲變得更好聽。而葉喃卻正好相反,她的歌聲只是為了這一聲鼓,直達人心的鼓音。
王庸眼前彷彿出現一幅畫面,在冷冷風中,一個衣衫單薄的女子正靜靜看著即將遠行的丈夫。隨著夕陽將丈夫的身影拉成長長一道線,女子輕輕嘆了口氣,卻又旋即堅定。
丈夫始終不曾回頭,一步一步朝著那沉沉暮靄而去,最終化為暮光下的一點流螢。
“遠方的大鼓聲
邀我作漫長的旅行
我穿上陳舊的外套
將一切拋在腦後”
這是一首土爾其古老歌謠,有一位曾經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作家便是聽了這首歌謠,毅然踏上漫長的旅途。也正是在那次的旅途中,他寫出了賴以成名的《挪威的森林》。
王庸不是村上,可他也有自己的理想。
這一聲鼓音,讓王庸聽懂了葉喃的拳拳心意,聽懂了這個揹負著仇恨的女子的悠悠心思。
可王庸沒有回身,反而像是什麼都不懂般毅然抬起頭,沒入前方山林。
他是個旅人,他的腳步停不下來。而這一聲鼓音將會永遠記在他心裡。
“哎,你等等我!”三角衝著王庸背影大喊道。
拔步追了上去。
身後山上那一抹單薄的身影漸漸變小,直至消失不見。
有些情緣如同露水,天一亮,就不復存在。
半夜行進,王庸始終沒有停歇。這時候三角眼才知道王庸的恐怖。
王庸負重幾乎是他三倍,可他跟在王庸身後依舊累的氣喘如牛,總是追不上王庸腳步。
就在這種速率下,兩人終於在天亮之時趕到了果邦。
一到果邦地界,三角眼說什麼也不肯走了。
他累壞了。
他癱在地上,直衝王庸擺手:“歇會,歇會。我一會給司令部打個電話,讓他們派人來接我們。”
三角眼搜刮大貓等人財產林林總總加起來,至少也有千把萬。這麼一筆錢好歹也算是小功一件,三角眼有足夠的理由喊人來迎接。
聞言,王庸也不再堅持,就坐在原地等待彭嘉生的人來。
而隔著一片山林的對面滄源縣。
一大早警方就接到了報案,說昨天被劫的那批翡翠已經找到。
肖副局正憂心忡忡坐在辦公室裡,王庸十幾個小時沒有跟他聯絡一次,他差點以為王庸就這樣跑了。
當他聽到這個訊息後,不由興奮的跳起來,二話不說,立馬組織人手往舉報人所說的地點趕去。
對於大貓團伙,肖副局有一個基本的瞭解。知道這批人大都是軍隊退伍,有著相當不錯的單兵素質,不輸於警察。加上昨天搶劫留下的影像,看出他們武器也很先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