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部隊中,狙擊手訓練之時會在槍口上疊加三個彈匣,最低限度便是一個小時內彈匣不準掉落。而一個小時後,狙擊手學員將槍膛內僅有的一顆子彈打出。如果無法命中靶心,那此次訓練就會不及格。
王庸便是在這種嚴苛環境下訓練出來的狙擊手。而他的極限記錄是三個小時,三個小時保持不動。甚至還可以同時挑戰偽裝科目,讓戰友們找他。三個小時內找到他,就算輸。
而王庸從沒輸過。
“啪!”
這時忽然一個響亮的耳光響起,將王庸有些走神的思緒拉回。
王庸這才心底一驚,意識到這毒癮終究還是給他帶來了影響,讓他過於興奮導致浮想聯翩。
透過狙擊鏡看過去,卻是一個人正打著伊社耳光。
伊社被打的嘴角吐血,臉上卻全都是狀若癲狂一般的冷笑。
她聲嘶力竭的大喊著:“你們這些殺人兇手,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我昨晚夢見了木依吉,夢見木依吉拖著你們的屍體,這是天示,說明木依吉今晚就會來帶走你們!哈哈哈,你們完了!”
在佤族的傳說中,“木依吉”掌握著人的生命。夢見它是吉兆,如夢見被它拉著走則是死亡的預兆。
說完,伊社又看向一旁的葉喃。
這時候她的臉上才泛起一抹悲傷,哽咽道:“對不起,巴賽。我沒能完成你交給我的任務,我紮了他三下,沒能扎死他。他要摸槍,我沒辦法,只能搶先拿過槍殺了他。如果不是我開槍,今晚咱們姐妹就都能成功!這些骯髒的外族人全都要死!我是寨子的罪人,我是寨子的罪人……”
說著,伊社就陷入深深的自責中。
她這話卻是將前因後果大致說清了,她在殺小凳子的時候,沒想到小凳子生命力頑強,兩人在爭奪槍的過程中,伊社無奈之下只能開槍殺了小凳子。
可這樣一來也驚醒了大貓,導致葉喃設計的計劃流產。最終只幹掉了三個大貓的手下,還有一半多的人活蹦亂跳著。
葉喃目光平靜,就像是一點也不在意失敗的結局一樣。她看著遠方月亮,悠悠道:“沒關係。今晚木依吉必然會帶走他們,這是神諭,誰也無法違抗。”
大貓聽見葉喃這番話,不禁獰笑道:“神諭?那就要看看你們佤族的神到底能不能管到我們漢族人了!來人,給我拿刀來!”
一個手下捧著一把雪亮的大刀走上來。
大刀約莫一米多長,厚刃寬背,刃口雪亮,在月光下反射著寒光。
這是佤族祭祀時候用來斬殺牛頭的大砍刀。寨子裡的青年卯足力氣一刀砍下去,牛頭會應聲而落,滾落在地。
可見其鋒利程度。
而如今大貓卻要用這把刀來殺掉葉喃這些人。
“把伊社那個賤人押上來!”
隨著大貓話音,伊社第一個被壓了上來。
大貓嘿嘿一笑,往刃口上吐了一口唾沫。
傳說古代劊子手殺人的時候會王庸刀刃上吐唾沫,這樣被殺之人就無法變成鬼,自然也就無法找劊子手報仇了。
這是漢族的一個說法,大貓此刻也不管不顧,拿來對付佤族人了。
雪亮的大刀揚起,大貓一隻腳踩住伊社披散的頭髮,將伊社脖子按在一截木樁之上。
伊社眼中閃過一抹驚慌,面對死亡她終究還是有些恐懼。這世界上能夠真正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究竟還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