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庸這節課恐怕是真的來不及上了。
“我還是那句話,我絕不曠課。”王庸就像是不撞南牆頭不回的死腦筋,固執的重複著同一句話。
荼章被王庸逗笑了。這年頭如此死不悔改的人不多了啊。
“儘管嘴硬,等一會屍檢報告出來,有關你殺人的證據就會形成完整證據鏈。到時候根本不需要你認罪也能把你定罪。不光你這節課上不了,你以後所有課也都別想上了。人民教師?你這種人也配?”荼章諷刺道。
王庸卻不說話了,而是閉上了眼睛。彷彿很不願意聽見荼章在耳邊呱噪一樣。
面對王庸這又臭又硬的態度,荼章也是氣得直搖頭,推門想要出去。
而這時審訊室的門卻從外面先開啟了。
荼章一看,是言聖海。
言聖海的身後還跟著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
這男人荼章有點印象,似乎是起陸地產的律師。
他來做什麼?荼章心裡嘀咕道。
“什麼事情?”荼章面色嚴肅的問言聖海。
言聖海卻是眼神躲閃,一臉的尷尬與羞愧。幾次張嘴想要說什麼,卻都沒能說出,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沉重的嘆息。
“老言,你是老刑警了,什麼風浪沒見過。至於這樣嗎?有話直說!天大的簍子有我給你兜著!”
不得不說荼章還是很會馭下的,任是哪個下屬聽到荼章這麼一番話,也得感激涕零,肝腦塗地。
尤其刑警這個部門,經常會得罪各種人,鬧出各種亂子來。遇見一個肯為下屬兜事的局長,半夜做夢都能笑醒。
有了荼章這番話,言聖海不禁橫下心,說了起來:“是這樣的,荼局。我們剛剛得知這麼個情況,那兩個自首的劫匪。他們……他們是精神病!”
“什麼?”荼章震驚了。“那他們交待的埋屍場所呢,有沒有什麼發現?”
“有,不過是一麻袋的生豬肉。目前我們只能推測是這兩人癔症發作,在自己的臆想世界裡設計了這麼個命案現場。然後進行了報案,還埋下豬肉當做屍體。而王庸……”言聖海說到這裡,艱難的嚥了口唾沫。
他實在不想說出接下來那句話啊,那句話一出口就代表著一天的繁重工作全盤否定,整個案情的判斷都是錯誤的。
“說。”荼章比言聖海冷靜的多,他催促道。
“王庸應該是恰逢其會,剛好經過那裡,然後被牽連了進來。”
話說完,言聖海就惱怒的想捶門。王庸可是他親自帶人抓來的,這麼說就相當於自己打自己耳光。
那種難堪勁,別提有多難受了。
呼!荼章重重的吐出一口氣,他眼中閃過一抹深深的失望。
但是隨即就被萬年不變的嚴肅給掩蓋,他輕輕開口,再次問道:“事情確認了?”
言聖海猶豫一下:“基本上確認了,現有的證據雖然指向王庸,可是不足以形成有效指控。如果沒有……”
說著,言聖海瞥了一眼等在走廊裡的律師一眼。
言下之意很明顯,如果沒有律師來的話,他們也許還能找藉口再拘留王庸一段時間。但是現在卻是不得不放人了。
那律師難纏的很,一進門就揚言他已經掌握了具體案情,警告言聖海再不放人,他就會起訴言聖海濫用職權,違法採取限制公民人身自由的強制措施。
這可是一個重罪,一旦上了報紙,言聖海的仕途也就到此為止了。上面不做出處理,是絕對不可能平息風波的。
荼章自然明白言聖海的意思,他不甘心的看了王庸一眼,微微閤眼,隨即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