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戰國。
天泰市鼎鼎有名的高階會所。更加有名的是會所背後的主人。
孫藏龍。
一個十年前憑藉一把西瓜刀砍上玉皇頂,結果了當時黑道老大,成為天泰地下勢力教父的傳奇人物。
每個初次混黑的小痞子說起孫藏龍這個名字都是眼神迷濛,充滿嚮往。
只可惜現在不是十年前了,那個一人一刀單挑江湖的時代再也不會出現。
所以孫藏龍很理智的轉型,藉助投資鍾氏集團的時機,一下子洗白,成為天泰市風光的企業家。
這家春秋戰國會所就是孫藏龍近些年著力經營的重點產業。
能走進春秋戰國的人沒有一個平民,就像華夏曆史上那個動盪無比卻又百家爭鳴的年代一樣,能在史書裡留下一筆的,無不是當時的傳說。
春秋戰國會所看場子的安保人員,也都是孫藏龍精心挑選的。
此時一個滿臉橫肉的傢伙拿著手機,正發呆。
半晌,似乎下不了決定。
“怎麼了,陸虎?”一個有著陰鶩眼神的中年人走過來,問道。
跟名字一樣有著霸道衝擊力的陸虎男人,無奈的揉揉腦門,回答:“是孫興的電話,要我乾點髒活。”
“去就去,咱們本來不就是幹這個的?”
“可是我有預感,這次恐怕不好善後。龍泰路,那可不是一個安寧地方啊。”陸虎感嘆道。
陰鶩男人吸一口煙,徐徐吐出一個菸圈,道:“陸虎,說句不好聽的,孫爺的這個地下江山早晚要交給孫興。咱們這批人雖然勉強稱的上老臣子,可也正是這三個字會招來殺身之禍。你覺得以孫爺的手段,會給兒子留下一個動亂的攤子嗎?他肯定會在走前把不安因素都清理乾淨,好讓兒子接手。孫興雖然不是什麼名主,可好歹名正言順。咱們能提前表表忠心,還是要表表的。”
陸虎臉上有些不快,卻沒說什麼,只是悶哼一聲,算是勉強同意了陰鶩男人的觀點。
無他,只因為這個陰鶩男人是孫藏龍手裡最鋒利的一把妖刀。是一個人反殺十幾個人眼睛都不眨的血腥角色。
“去吧。帶上殺生。”
陸虎微微猶豫,道:“殺生剛剛提上來,這樣合適嗎?”
陰鶩男人沒有解釋,只是輕輕道:“沒有合適不合適,只有值不值。”
說完,轉身走了。
陸虎嘆口氣。
這就是江湖。再有前途的馬仔也是馬仔,必要的時候都是用來犧牲的。
介殺生這個從鬥狗場裡提拔上來的馬仔,身手好,夠狠辣,做事又幹淨利落。本來陸虎極為看好他,但是這次恐怕要把他推出去了。
殺人,擺得平還好。擺不平,就得有人頂缸。
總不能是陸虎自己去頂。
“可惜了。”陸虎喃喃說著。為這個介子推的後人感到遺憾。
同樣的姓氏,他本來可以像祖宗介子推一樣,輔佐重耳譜寫一段傳奇。
但是現實卻將他的傳奇無情扼殺在起步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