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地中海畔一別,就再也沒有見過這等天景了啊。”姍姍來遲的王庸小聲嘀咕著,臉上帶著絲絲茫然,走進餐廳。
越察覺環境的高檔,王庸就越對打電話之人的身份疑惑。但是對方只說了半句話就結束通話電話,沒留下多餘線索,卻是讓王庸對其根本無從猜測。
不過,似乎不用猜了。因為偌大的雲頂餐廳裡,此刻只坐了一個人。
一個穿著考究,正用輕蔑的眼神俯視著整個城市的年輕男人。
而在年輕男人身後,則站著一個黑衣保鏢,低眉垂目,似乎全然沒有在意僱主的安全。
但是王庸看到那保鏢後,心裡卻咯噔一下,暗道一聲高手。
能夠僱得起這種保鏢的金主,絕對不是一般人。很顯然這次見面應該跟應聘無關。
“是你找我?”王庸在距離年輕男人三米處站定。
這是一個安全距離,不會引起那保鏢敵視的安全距離。
果然,保鏢依舊垂著眉,沒有抬頭看王庸一眼。
聽到王庸的話,年輕男人才轉過頭,臉上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哂笑,道:“王庸?”
“是我。”
“倒是挺守時,不愧是西南軍出來的。坐吧。”
聽到這句話,王庸眉頭一皺。
他的簡歷裡只寫了從軍經歷,從沒透露過所屬服役部隊。這年輕人卻能說出王庸服役部隊,這代表著對方查過他的底細。
王庸本能的厭惡這種行為。
“怎麼?不開心自己被查?呵呵……但是有什麼辦法?誰讓在這個城市裡,就沒有我徐子安做不到的事情呢?你說是吧,養豬倌。”叫做徐子安的男人微微笑著,帶著隱隱的猖狂與輕侮。“一個養了四年豬的偵察兵,還真是有趣極了。”
王庸瞬間臉色一沉,看來對方已經把自己底細摸得差不多了。連自己服役期間用來掩飾身份的兵種都查到了。
而那叫做徐子安的男人則饒有興趣的看著王庸,似乎準備欣賞王庸發怒的表情。
只是,王庸卻讓他失望了。
只見王庸輕輕一笑,道:“徐少是吧?能不能問下你知道明天天氣嗎?”
徐子安一愣:“不知道。我不關心那個,也不用關心。”
王庸點點頭:“嗯。那你知道天泰市有多少男人有多少女人嗎?”
“我為什麼要知道那個!”
“也不知道,很好。那就問個身邊的,你知道這酒店什麼時候坍塌,把你這個裝比犯砸死嗎?”
“你……找死!”徐子安怒了。
“嘖嘖,問了三個問題你一個也不知道,還好意思說天泰市沒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不覺得自己這比裝大了嗎?”王庸玩味的看著徐子安,說。
“混蛋!”徐子安猛然一拍桌子,想要發飆,卻不知為什麼瞬間冷靜下來。“如果不是因為你還有點利用價值,你早已經被我扔下山了!”
說完,徐子安從身邊拿過一份資料,臉上重新露出那抹輕蔑,看一眼王庸,唸了起來。
“王庸,男,22歲。天泰市人。18歲入伍,服役4年。服役期間調入炊事班,表現平平,三個月前因政治錯誤退伍。退伍後先後從事過快遞員、搬運工、銷售員,無一例外均因業績不佳被辭退。無房無車。個人銀行財產,一千三百一十八塊。綜合評定,社會最底層的失敗者。威脅指數,半顆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