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男的吧?”邵藝雙手按在喬喬肩膀上直視著她的眼睛,讓她沒有躲閃的機會。“不,是女孩!”喬喬解釋道。邵藝沒有從她眼中捕捉到心虛,鬆開手在屋子裡來回踱步:“你以為我會信嗎?雖然我們已經交往一段時間了,但你究竟對我隱瞞了多少事?”
喬喬垂下頭沉默著不願再看他。邵藝繼續追問:“為什麼會住那麼奢侈的公寓,明明你家境貧寒,父母弟弟每個月還要靠你接濟。還有,你從來不讓我留宿在你公寓,又是為什麼?”
“我沒有不讓你留宿……”“對,就是那一晚讓我發現了你的秘密,”邵藝面容幾近扭曲,“其實每天同我見過面之後,你回到公寓都會在網上取悅別的男人,對嗎?”
“我做直播……只是展示才藝……。”喬喬低聲回答,面對這個瘋狂的男人,什麼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邵藝目光落回喬喬身上:“你心裡明白,那些人肯花錢打賞你並不是因為你有才藝,”他眼珠一轉,面露狂喜道:“約你見面的人不是你什麼朋友,而是網上的粉絲!”喬喬眉心一跳,沒有答他話,額上卻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看樣子被我說中了,”邵藝又去翻看喬喬的手機,手指在上面敲字:“我現在就讓他來酒店見面。”“你還想幹什麼?!救命……”喬喬猛然提高音量試圖引起門外經過的人注意,邵藝被她駭了一跳,慌忙從包裡拿出膠布,撕下一塊貼在喬喬嘴上:“我本不想這樣對你,畢竟我們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他眼中浮現出一絲憐愛:“你乖乖待在這裡,等我處理好那個人,就回來找你。”
邵藝拿走了喬喬的房卡和手機,從411號房出來後回到自己房裡。他在房間各處翻了一會兒,沒找到別的稱手的工具,還是將小刀藏在了袖管裡,等待來人。
星璇此時也很緊張,她一直等不到淨化能量的契機,嘗試了幾次想去製造幻覺,都沒有成功,也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原本忐忑的心逐漸平靜下來。
邵藝正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房間被人破門而入。這是星璇這輩子都沒見識過的場景,四五名身著制服的警察手持槍進入房內,隨著一聲厲呵:“放下武器!”邵藝便被兩名警察制住,雙手被扭至背後,整個人都匍匐在地上。
邵藝被這突發的狀況完全怔住,反應過來才掙扎著問道:“是誰報的警?!”然而並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邵藝就這樣被扭送著上了警車,星璇暗暗鬆了一口氣。
走到酒店樓下的時候,星璇似乎見著個眼熟的女孩,與她擦肩而過時,能量鎖竟然發出強烈的震動,這事沒完?
邵藝被送到警局後,星璇停止了共享功能。她猜測喬喬應該已經得救,或許會一同前往警局做筆錄,至於究竟是誰報的警,她暫時不清楚,總之先回去再做打算。
星璇在咖啡書吧找到了X先生,他見眼前之人臉上帶著驚嚇過後的倦怠,便有些心生憐意。“你這幾天都沒休息?”X先生將一杯熱牛奶遞到星璇面前。
星璇趴在桌上:“何止沒休息,整整一天都沒吃飯了。”“為了別人,這麼拼命?”X先生蹙眉,轉過身走了。
十分鐘後,X先生端著一盤茄汁意麵過來,卻見星璇靠著沙發已經睡著,便拿了毯子來替她蓋好,屈膝蹲在她身前,輕握住星璇一隻手,進入共享。片刻之後,他睜開眼睛,眸光變得晦暗不明。
星璇這一覺睡得很沉,待到醒來時咖啡書吧已經打烊了。X先生依舊坐在旁邊看書,昏黃的燈光映著他的側臉,五官顯得格外清晰。
“我這是睡了多久?”星璇揉著眼睛坐起身子。“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X先生合上書問道:“要不要吃點東西?”星璇如小雞啄米般點著頭:“要要要,我都餓壞啦。”
一盤噴香的意麵放在眼前,星璇此刻也顧不得形象,大快朵頤起來。X先生笑道:“為了盯梢不吃飯,是在虐待自己嗎?”星璇邊吃變含糊不清地說道:“一直沒等到淨化的契機,我覺得另有原因。”“吃完再說。”X先生不理她,繼續看書。
盤中面被星璇一通風捲殘雲,她摸摸肚子,就差打個滿意的飽嗝了。X先生在星璇對面坐下,示意她繼續說。星璇道:“能量鎖之前探測到的能量源應該不是邵藝,而是我最後在酒店樓下見到的那個女孩。”“那你怎麼解釋附在邵藝身上時,能量鎖產生的反應?”X先生問道。
“是資訊!”星璇一拍大腿,差點跳起來,“邵藝幾乎每天都看喬喬和朱迪發的資訊。”X先生摸著下巴思索片刻:“這種可能的確存在,所以,這次你有把握了?”
星璇點頭:“能量鎖對朱迪的反應很強烈,我認為有機會淨化。不過……那個約喬喬見面的人到底是誰呢?”是啊,這個使用“過客Pan”ID的人從始至終就沒有出現過,實在令星璇摸不著頭腦。
“此人身份我們無從得知,但是不要忘記我對你的忠告。”星璇曉得他說的是關於Pan同能量事件的牽扯,便慎重地點頭答應道:“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我都會及時告知你。”
X先生拍拍星璇肩膀:“不早了,今天先回去休息吧。”“回哪去?”星璇不禁脫口而出。X先生看看時間,確實已經過了學校宿舍的門禁時間,起身道:“回公寓。”
兩人回到公寓門口,X先生拿出鑰匙開門,星璇留意到隔壁換了新的密碼鎖,便小聲問道:“鄰居換人啦?”X先生瞥了一眼道:“沒注意。”
星璇吐了吐舌頭跟著進了屋內,裡面還是一如既往的整潔,單調,沒有人氣。推開客房,屋裡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星璇內心有點感慨起來,X先生總是對她忽近忽遠,忽冷忽熱,讓她一會兒惆悵一會兒欣喜,對著他,很容易便亂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