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康裕……住在這兒?為什麼我之前都沒有找到?”趙子真拉開十九號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然而病房裡空無一人,床頭上擺著一副相框,趙子真卻驚訝地發現照片上的人竟然是自己,還有那個叫做朱瀾的女人。
“這……這是怎麼回事?”趙子真拿起相框,仔細確認著,照片卻根本不像是合成出來的。
“其實,你就是劉康裕啊。”蔣醫生宣佈了最後的答案,這對於趙子真來說無疑是一記重擊。
“不、不對!我明明叫趙子真,曾經是一名醫護人員,後來做了你的助手。而且在今天之前,我根本不認識這個女人……”他努力地回想著自己的過往,卻又猛然覺察到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
蔣醫生說道:“你的確曾經是一名醫護人員,只是在參加過抗震救災的活動後,產生了創傷性心理障礙,也就是PTSD。”
當你從災區回來的那一段時間每天都是噩夢連連,高度警惕和壓力導致你後來對家人變得疏離和麻木起來,最後連妻子精神狀態的惡化都忽視了。”
“妻子……”趙子真看著照片上的女人,陷入沉思。
“你的妻子朱瀾早就有了抑鬱症的先兆,在你整日酗酒,不回家的那段時間,她的病情迅速加重。
當有一天你回到家的時候,發現妻子和兩個女兒都沒有了呼吸,死在了家裡。你完全不能接受朱瀾開了煤氣帶孩子一起自殺的行為,所以就在大腦裡為自己重新虛構了一個身份。
也就是我的助手趙子真,因為妻子被患有精神分裂的殺人惡魔所害,而試圖在療養院找到兇手,為妻子報仇雪恨的丈夫。”
“劉康裕是我?我就是劉康裕?”他坐回到自己的病床上,神情恍惚,兩眼發直。
蔣醫生繼續道:“其實幾個月前你記起過之前發生的事情,可是沒多久又重新變回了趙子真。
我們本來希望透過這次的引導,讓你意識到自己的真實身份,可惜失敗了。再一次陷入了惡性迴圈。介於你在這期間存在的暴力行為,我們打算對你進行手術。”
“暴力行為?這些全部都是惡意誣陷!”劉康裕怒不可遏地從床上跳起來,揮舞著拳頭,額上青筋暴起。
“你之前來C區調查的時候,就因為有人叫了你‘劉康裕’,你就把人打成了重傷。”蔣醫生嘆道。
劉康裕突然想起自己曾在監牢見過的熟人,問道:“難道是阿杰?”
蔣醫生點了點頭:“他和你一樣,都因為參與救災而產生PTSD,不過你因為妻子的事,病情變得不可逆轉起來。”
劉康裕的手無力地垂下,眼裡的怒火也逐漸熄滅,他平靜地說道:“我好像……全部都記起來了。”
蔣醫生此刻同院長交換了個眼神說道:“如果是真的,那就再好不過了。”
“我的確是從災區回來後,整個人性情大變,起初我也沒有重視自己的問題,直到朱瀾和孩子們出事,我本應該能挽救他們……”劉康裕失聲痛哭起來。
圍在旁邊的醫生見狀,都默默地退出了十九號病房,院長衝著蔣醫生點點頭後也一同離開了。
房間裡只剩下蔣醫生和劉康裕兩人,他的發洩一般的哭聲在幾分鐘後終於平息下來。
他轉過頭看向蔣醫生,臉上帶著警惕的神情,壓低聲音問道:“蔣老師,我們確實被他們算計了,對嗎?看來要想個辦法先逃出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