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澤澤的臉慢慢的變紅了。
原本喧譁聲很小的,可慢慢的開始變大,他也聽到了一些輕微的議論聲,他有些氣,他從來沒有仗著老師而覺得自己很強,他本來就很厲害的。
他好像彈琴,好想讓這些人知道自己的實力很強的,可他很乖,他很聽老師的話,老師讓他演奏《4分33秒》他就演奏這首曲子。
他內心很敏感,他感覺自己將老師的臉都丟了,他強自讓自己端正的坐在鋼琴面前,這首曲子本就是讓那些本忽略的聲音出現。
而那些評論聲自然也隨著這安靜的樂曲越來越多的被他聽在耳中,他的頭不敢低下去,他臉很紅,可他不能認輸,因為坐在這裡他不只是代表著自己,還代表著老師。
“他很出色的,可我們無法改變所有人。”原本和陳茜聊天的一位女士說道。
“弗洛格大人給我說過,世人的看法是一個人變強必然要邁過的一道坎。”陳茜心裡有些緊張,雖然弗洛格說過這是對侯澤澤的練心,可真正看到所有人對侯澤澤進行這指責她還是忍不住擔心。
那是她的孩子,她知道這個孩子曾經多麼內向,哪怕最近一段時間性格稍微活潑了一些,可他的心仍然那麼敏感。
她很怕侯澤澤堅持不下去,可這裡的人太多,她無法阻止別人發表自己的意見,也同樣的,因為弗洛格大人說過,這就是對侯澤澤的一次蛻變,挺過了他將會更加強大。
在他未來的路上,遇到這樣的事兒只會更多,若是不想成為逃避者,那就只能具有一顆強大的心臟。
少女抱著吉他,她得到了老師們不錯的評價,她在大廳找了一處座位坐下,安靜的聽著其他人的音樂。
等到侯澤澤上臺後,她感受到了他沉浸在音樂中的那種狀態,那種狀態並不是一個小孩能夠散發出來的,彷彿沉浸在鋼琴中無數年所帶來的氣質。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出來,可她看出來了,因為她同樣喜歡音樂,同樣的能夠沉浸其中。
聽到周圍的嘲笑,周圍的指責,她真的捏了一把汗,在龍安曾在後臺尋找侯澤澤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侯澤澤的身份。
弗洛格大人的弟子,先天的絕對樂感,音樂奇才。
絕對樂感在音樂界就是絕對的天賦,只是此時她對那位弗洛格大人有些看不明白,為侯澤澤的處境感到可惜。
她知道,她無法改變什麼,對於這一場國家級的比賽來說,她的力量什麼都無法改變。
真是可憐的小傢伙,他明明那麼可愛。
輿論的力量真的非常大,這是一個可以輕易毀掉一個人的東西,哎。
少女默默嘆息了一聲,抱緊了吉他,她在獨行的路上亦有一顆抗爭世界的心臟。
“這小傢伙,哎。”趙奕然看著孤零零站在臺上的侯澤澤,嘆了口氣。
“他們太可惡了。”趙羽在一旁忿忿不平,就好像他自己站在了上面一樣。
“呵呵,若不是你們這麼說,我其實也有一種被小傢伙戲耍的抱怨。”旁邊中年人含笑一聲,女兒在一旁靜靜的聆聽著,卻被他捂住了耳朵。
肖畢默看到了舞臺上的變化,他在體會著這首樂曲的美妙,音樂本來就是有音組成的,他學習樂,目的是為了未來原力的修煉,可真正練習時他是能夠體會其中魅力的。
當真正將噪音放大,大廳中的議論聲,那些毫不掩飾的諷刺聲傳入耳中。
讓些人的語言讓他對世界有了一種更深刻的認識,讓他無法理解這些人的做法,可當他看到侯澤澤表現時,他知道,這位師弟同樣聽到了他們的質疑。
他很討厭,他很不喜歡,他是師兄,他覺得他應該維護自己的師弟。
這處看臺本來就有傳音裝置,肖畢默早就熟悉絕大部分機械裝置的使用方法,他將裝置開啟,聲音驀然傳遍了大廳:“閉嘴!好好聽!”
這道稚嫩卻很冷的聲音瞬間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
是誰,敢在這種國家級的比賽中這樣說話?大部分人的眼睛都投向了看臺,當看到看臺出的幾個人後,這議論聲的確都停了下來。
他們看到了肖海生,看到了李曾,最後看到了那個小孩。
“那是誰?”
“肖畢默,肖神的孫子。”
“肖神的孫子就可以這麼囂張了?這可不是一個人的比賽,他就不怕——”
“他還真不怕,這比賽本來就是肖神和弗洛格組織的,你可別忘了,這位可比臺上那位還先入弗洛格的門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