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賬目做得怎麼樣了?”恭風問道。
猴竹竿搖了搖手中的鵝毛筆,得意地說:“玩個賬本,對我來說還不是小意思!現在豬頭肉賬目上,已經欠玉家上千紫晶幣的貨款了!基本能把他的家底抄個底朝天了!”
“甚好!小魔只需要他的店鋪和倉庫。至於其他的,就獻給先生和血魔女大人吧!”恭風的分配很沒道理,因為這件事他就沒出什麼力。
所以不等猴竹竿回覆,恭風立刻轉移話題,壓低聲音道:“豬頭肉沒用了,他一無所有後,一定會四處大鬧的!從明天開始,坎特自身難保,治安府也會忙到四腳朝天,沒人能顧及到一個破產商販的失蹤!先生不如趁機把豬宰了,再抽身出來吧!”
一般魔族偽裝的人類模樣是固定的,這也讓它們的行動多有顧忌,所以務必要做到手腳乾淨。
“不必!我給他也留了一點本錢,讓他回老家開個小店,安穩過活了這一輩子吧!”猴竹竿擺了擺手道。
“先生是不是不便動手啊,那小魔就代先生執行吧!”恭風起身,便準備向內院走去。
豬類魔獸是工蜂的朋友,但豬頭肉不是豬類魔獸。況且就算是,在工蜂眼裡,要親手送朋友上路,才算得上真朋友!
猴竹竿卻伸出一隻手,攔住恭風。
“先生,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魔族向來冷酷無情,為何阻攔……”
“誰說我們魔族冷酷無情了!同族情不是情嗎,忠心情不是情嗎?我們只是對人類無情!就像人類對魔獸也是冷酷無情,不還是有一些人對自己契約獸的感情,比他親人還親嗎!”
“一切都依先生的!”恭風回身落座,對猴竹竿說,“這件事,小魔就幫先生瞞下來了,以免先生被血魔女大人責怪!”
猴竹竿拍了拍恭風的肩膀:“那就多謝兄弟了!以後有什麼事,儘管開口!”
……
清晨,恭風拖著一路血跡,從後院爬到街道上,然後開始嘶啞地呼喊:“救命!救命!殺人啦!”
街道上早點攤的小販和食客們發現恭風,趕緊用乾淨的布堵住恭風左胸的傷口。
恭風抿了抿蒼白的嘴唇,艱難地說道:“夜裡,有黑衣人,要殺……殺我。向我心口,捅了一刀,我就失去意識了。但不知怎麼,剛剛我……我又醒了,就爬到這來呼救!”
圍觀者有的去報治安府,有的去叫鳥嘴,留下照看的人問道:“知道兇手是誰嗎?”
恭風抬起一點胳膊,指向玉家藥劑店一側的小巷:“我爬出來時,看到側門那有兩具屍體……”
此時正巧有一位鳥嘴醫師路過,他本來是被城主府的人叫去,為城主醫治吐血之症的,結果趕到時卻被告知不需要了。
城主府管家過意不去,就留下鳥嘴醫師,好生招待了一頓酒肉。結果鳥嘴醫師醉到昏睡,在城主府留宿了一夜,大清早醒來後才往回趕。
“都讓開,都讓開!我是醫師!”
人們紛紛給鳥嘴醫師讓開位置,醫師看到是劍傷,於是摘下面具,給恭風灌下一瓶恢復劑,然後給傷口消毒,最後將傷口縫合。
醫師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囑咐恭風:“你已經脫離危險期了!只是失血過多,多喝點你家的蜂王漿就好了!希望你店裡還有點存貨沒賣完!”
恭風暗笑,只要產品好,到處是廣告!
醫師被圍觀者帶到小巷,過了一會後又走了出來,對恭風說:“我擁有格林鎮最高行醫資質,現在就給你開具傷情鑑定,還有那兩名兇手的死亡鑑定,也一併給你!”
醫師坐在旁邊早點攤的小板凳上,在小餐桌上寫了一會,然後將鑑定拿給恭風:“你核實一下,看看跟實際情況有誤沒有?”
恭風接過鑑定書,逐字檢查:
“傷者恭風,左胸中劍,傷口偏離心臟半公分以內,為闊劍刺傷;兩名黑衣死者(疑似兇手),均為身後中劍,一劍穿心,兇器同為闊劍。經比對,傷者傷口與死者闊劍完全吻合,其中一位死者手中闊劍上的血跡,與傷者血跡配型一致。”
“醫師,血跡配型一致,就能證明刺殺我的人,是那邊那個黑衣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