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給我搞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我知道你住在哪裡,你肯定也知道我在跟著你吧?”宋青羽開了擴音,把手機扔在一旁,注意力集中在前方那輛計程車的身上。
路上計程車太多,為了不弄混她還特意記下了車牌號。
“你打車走的這個方向,明顯不是回家的。”宋青羽說道。
其實在她的心裡,基本上已經認可週暢在保護她這回事了。
三個持槍男子突然襲擊,她之前是一點兒都不知道的,而且根本不可能做出任何反應,拼死了估計都夠嗆能夠幹掉一個人。
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可週暢的出現,卻讓她保住一條命,最起碼,意識到了整個事情的嚴重性。
周暢是怎麼知道她有危險的,又是如何得知將會有持槍歹徒前來襲擊,並且先發制人?
這事兒肯定沒有那麼簡單,宋青羽花了一下午時間,安頓好了鄧龍,也進行了很長時間的思考,最終還是決定,一定要跟著周暢,跟進他下一步的動作。
作為一個人民警察,絕對不能如此被動。
而且……周暢也不是萬能的,命只有一條,萬一哪下疏忽了,被人給幹掉了怎麼辦?
奇怪,我宋青羽怎麼會擔心那個人……
宋青羽把腦海之中的胡思亂想全部清空,等待著周暢的回答。
“待會兒我做什麼事情……你不要輕舉妄動就是,否則會起到反效果。我想要在幾天之內解決你的問題。你們那邊兒……真的轉不了多少錢。”周暢輕笑一聲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宋青羽會乖乖聽話嗎?
鬼才知道呢。
“她會聽話的。”核突然說道。
“為什麼這麼說?”周暢問道,“宋青羽肯定是認識陳楚河的,萬一一激動把他給抓回去……那可就什麼都完了。”
“他不僅認識陳楚河,而且還非常熟悉。”核查詢出了另外一份資料。
“陳楚河與宋青羽的父親宋建剛,是高中同學。在高中畢業後,陳楚河進入南湖大學,而宋建剛考入軍校,後來轉業進入警察系統。幾十年來二人一直保持著朋友的關係,互相到對方的家裡吃飯聊天,十分頻繁。”核找到了當年兩個人高中畢業時候的畢業照,二人十分親密,站在一起,用紅圈給標了出來。
周暢看到這個東西,腦門上的汗都下來了,“按照輩分,宋青羽得喊陳楚河一聲叔叔吧?自己父親的朋友居然在想辦法要幹掉自己。如果宋青羽知道此事……不對,二人關係密切到這種程度,是否代表宋建剛也涉及此事?”
“現在沒有明顯證據表明宋建剛也牽扯到了億城公司的事件之中。而且兩個人工作上並無交集,很少互通訊息,吃飯交往,也僅限於私交,家長裡短。有意思的是,宋青羽與陳楚河的女兒陳靈關係卻十分一般,互相看不上對方。”核說道。
一個當了警察,一個在國外野雞大學度研究生,陳靈嫌棄宋青羽工資低,拿命換錢,宋青羽也嫌棄陳靈不學無術,靠著花家裡的錢卻過奢侈的日子。這麼兩個人,生活方式不同,追求不同,不相互看不起才怪呢。
“那宋建剛應該是不知道陳楚河貪腐之事了,否則一定與他保持距離。”周暢說道。
他說的沒錯,陳楚河根本不跟宋建剛說工作上的事兒,而且就連紀委都差點被他給矇騙過去,平時一定深藏不露,一點兒馬腳都不讓人抓到,宋建剛雖然幹了這麼多年警察工作,卻不太懂紀委的那一套,再加上是老同學的交情,肯定不會多想。
“人類的心,真的是狠。老同學的女兒,也下得去手。”核感嘆道。
“人類的心,比你想得很得多。自私自利的大有人在,為了自己的生存和利益,連親生父母或骨肉都可以拋棄犧牲,更別說什麼朋友的女兒了。這些人,不講道義的。”周暢說道。
計程車過了前方十字路口,在湘沙市富麗華大酒店的門口停了下來。
這富麗華大酒店算得上是中高檔酒店,從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就存在,地址沒變過,卻是翻修了無數次,比起某些外國集團的酒店來說,更加有著中式傳統的味道,算得上是老牌勁旅了。很多年紀較大的政治家和商人,在舉行商務宴會和談判的時候,都比較喜歡來這裡。
中國人的習慣,那便是無論是生意還是其他事,都喜歡在酒桌上聊。
不認識沒關係,喝點酒就認識了,藉著酒勁開啟話匣子,那就沒什麼不能擺到桌面上來談的。當然,最終可能事情沒談成,兩個人喝了頓酒,卻摸到了彼此的脾氣,買賣不成仁義在嘛!
周暢下車之後,宋青羽也直接把凱迪拉克停在了酒店門口。這邊兒原本是不讓停車的,所有的車輛都要停到酒店的地下停車場區,不僅交警管,酒店的迎賓人員也要管。那迎賓人員大熱的天穿了一套西裝,滿頭細密的汗珠,仍舊滿臉微笑的湊了過去,卻被宋青羽給懟了回來。
她亮出了自己的證件,差點都塞到人家眼睛裡面去了,迎賓人員也只能默不作聲,看著她揚長而去。
趁著宋青羽耽誤的這點兒時間,周暢已經大步流星走入酒店內部,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酒店一層是大堂,二層是餐廳,有大廳和包間,再往上就是客房了。雖然場所比較高檔,但誰也不能確定來者是來幹啥的,因此周暢這種不修邊幅的人進來,也絲毫沒引起別人注意。大廳里人比較多,晚上到了飯點兒,大多是進來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