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婭顯得很激動,而此時她身邊的老婆婆也抬頭看向了我,我終於看到了她的眼睛,老人家的眼睛一邊是暗淡的眼珠子,眼瞳上面有一層白色的膜,應該是患有白內障,另外一隻眼睛竟然嵌著一個藍色的玻璃珠子,此時配上她那蒼老的面孔,顯得尤為怪異。
突然在這時候,艾麗婭跪在了我的面前,這顯得莫名其妙,而此時她竟然雙手顫抖的抬起了我的腿,我目瞪口呆,剛要說話,卻被雪媚娘給拉住了,之間艾麗婭竟然脫掉了我的鞋襪,然後在我的腳背上親吻了一下,隨即將我的腳放在了她的頭頂上。
我感覺不對勁,而此時一邊的關山河說道:“這是古代的馬來人,宣誓效忠的一個儀式,一般這樣的儀式非常隆重,既然她都對你這麼做了,就說明她將自己的身心都奉獻給了你,你是她的主人,也是她的神。”
我很不理解她的行為,但經過關山河那麼一說,我並未抗拒,扶起了她說道:“你又是何必呢……”
“本來我早就應該死了。”艾麗婭低著頭啜泣道,“我是一個被海盜侮辱之後的女人所產下的孩子,一出手來就遭到拋棄,是婆婆救了我,將我撫養成人,他們對我的恩情,那就是天吶……如今主人您既然答應救我們村子裡的人於水火之中,我今生今世,只侍奉你一人。”
“別主人主人的,太難聽了,你就和別人一樣,叫我老馮就可以了,我們不是主僕的關係,我們是朋友!你讓大家準備一下吧。”我朝著黑澤說道,“兄弟。”
黑澤當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說道:“沒問題,我碼頭的兄弟隨時可以開船過來接人!”
此時艾麗婭恭恭敬敬的朝著我點了點頭:“那請主人給我賜名吧,根據我們村子的傳統,如果降頭師決定終身侍奉一個人,那自己的一切都屬於主人的,而且自己的名字也應該由主人您命名。”
“鬼姬。”我說道,“讓敵人聞風喪膽的絕世妖姬。”
鬼姬當即歡喜的點頭,而此時我從懷裡拿出了攝魂鈴,我說道:“這是見面禮,畢竟你會降頭術,這東西本來就是降頭術中的法器,就送給你了,相信它在你手裡,比我要來的更加有用。”
關山河知道攝魂鈴的威力,連忙要說話,但被我攔住了,因為我相信鬼姬的眼神,她眼眸子裡面流露出來的忠誠,是我今生第一次看見。
鬼姬看到了我手上的攝魂鈴,當即激動了起來,她還是擺手說道:“這太貴重了,而且給我這樣的人,是暴斂天物啊……”
獨眼婆婆說了一些話,似乎在跟鬼姬解釋這個東西的來歷,鬼姬知道了,當即朝著我感激的點了點頭,我問道:“婆婆知道這東西的來歷?”
“兩百年前,最偉大的降頭師天婆蘿的遺物,她是我婆婆的師父。”鬼姬說道。
我驚訝道:“你婆婆的師父?你婆婆今年貴庚?”
“一百三十歲。”鬼姬如此說道,我倒抽了一口良心,心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次我算是賺大發了,有如此閱歷的婆婆在一邊輔助我,恐怕復仇之日可待也!
婆婆等人用他們為數不多的糧食款待了我們,食物大多都是魚乾,和各種海鮮,味道我不是很喜歡,但我也不想讓她們失望,多少還是吃了一點,直到黑澤的船隊到來,眾人整理還行李,就上了船。
回去之後,我將她們安頓在海邊的竹屋附近,有了黑澤幫忙,她們的身份也很快落定,這個村子的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會一些降頭術,而這位年邁的婆婆,更是一個知識的寶庫,只用了兩天的時間,她就學會了泰語,畢竟泰語和馬來西亞的語言有一點接近,只要用心還是很好理解的。
至於鬼姬,在雪媚孃的支撐下搬到了我們所住的房間,雪媚孃的善良,很快讓鬼姬喜歡上了她,才一個下午的世界,兩人儼然就成了好姐妹。
我此時在客廳看著工廠的預算,皺起了眉頭,因為之前我已經將所有的經費都投資在工廠上了,而這次一百二十口人的加入,更加讓資金捉襟見肘,眼看著下個月給工人們的工資釋出出來了,我內心一片矛盾,雖然我如果去賣掉和田玉璧,將會立刻度過這次經濟危機,但我總覺得,這個和田玉璧牽扯很大,不到萬不得已,不應該賣掉,也許將來的某一天,用得著也說不定,而且我隱隱覺得,和田玉璧裡面藏著什麼內容,因為每次我把它和隱龍盤放在一起,隱龍盤竟然害怕的戰慄了起來。
隱龍盤是有靈性的,而如此一來我也猜出來,這塊玉璧也是有靈性,似乎比隱龍盤更加神秘,畢竟這東西是在白骨廟眾多陪葬品裡面最珍貴的一個,若是隻是一塊普通玉璧,我想鄭一也不會在自己死的時候,把玉璧也帶在身邊。
我合上了賬本,這時候雪媚娘走了過來,雪媚娘穿著一身泰國的裙襬,頭上戴著首飾,儼然成為了一個異域的小美女,讓我十分驚豔,她說道:“親愛的,你看怎麼樣?這是鬼姬給我做的行頭。”
我翹著大拇指,躺在了沙發上,看著鬼姬此時正在忙碌家務,之前我也跟鬼姬說過,不用替我們做家務,但是鬼姬非常執拗,她說如果不給我們做事情,心裡過意不去,所以我也就放任她去了,讓她心裡好過一點,也挺好的。
雪媚娘靠在我身邊,她說道:“現在我們人還不夠,得召集更多能人異士,到時候回國的時候,把握也大一點。”
“謝謝我家老婆了,來讓哥哥親一個!”說著我就撅著嘴巴要靠過去。
誰知雪媚娘輕輕推開了我,滿臉羞紅道:“現在大白天的,而且鬼姬在這裡呢……”
“怕啥,咱都自己人,是不是啊,鬼姬!”我朝著鬼姬說道。
鬼姬捂嘴輕笑,在家裡頭,她是不戴頭巾的,她的頭巾只在外面帶,說著是降頭術的傳統,一般降頭術的真面目都不可以輕易給人看的,除非是自己親近的人。
雪媚娘摟著我的胳膊說道:“最近是不是經濟方面很困難?”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點頭是承認,搖頭是不想讓雪媚娘操心。
不過這時候,雪媚娘從身邊拿出了一個盒子,裡面竟然是一些金銀珠寶,她柔聲道:“實在沒錢,這些先拿去換一些泰銖,應付過眼前的經濟困難吧……”
我當即擺手道:“不行不行,這都是我送給你的,要是讓別人知道,我用送給你的金銀珠寶來換錢,那影響不好。”
雪媚娘噗的一聲笑了:“你跟我難道還是外人麼,我也想讓我們這個家今後好過一點,答應我,等一切事情瞭解之後,咱就安安心心的做一回普通人吧,再也不過問塵世間的種種,我會給你生兒育女,在家裡相夫教子,老公你呢,就在外面賺錢,每次回家我會給你泡好洗腳水,每隔三天我都給你搓一次背,孩子的事情我會照顧的好好的,讓你不會操心……”
說著,雪媚娘希夷的看向窗外,我抓著雪媚孃的手,心中一陣感動,我說道:“都會實現的,我發誓……”
“傻瓜,我又不是想讓你發誓,這是我的願望,就跟你說說嘛……”雪媚娘笑道。
我感受著盒子裡面的珠寶,沉甸甸的,心中也不禁沉了下去,我突然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責任大了幾分,我不再是為自己一個人而活,而是為了雪媚娘,為了我的父母,為了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