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親耳聽到自己在乎的人說出這樣決絕的話,會有這般難過。
那種控制不住的難過感迅速的蔓延到每一個感官,就連呼吸都變得抑制了。
突然他就後悔了,後悔讓她滾,後悔說出那樣的話,什麼再也不見,去他的再也不見。
他怎麼可以再也不見她呢?
帝銘哲猛地就轉過了頭,他只看到了帝蕭蕭纖細的身子,半點留戀都沒有的往樓梯口走。
他深深的呼吸,想要喊住她,卻又怕即便是喊住了她也於事無補。
他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她,看著他愛了二十年的她,一步一步一點一點的正在遠離他的視線。
幽黑的眸凝成了一點,直直的落在了她的後背上,甚至有些模糊了起來。
她就那麼走了嗎?
赤著腳,穿著那樣的襯衣就要走嗎?
這樣出去被所有人都看到?
一直知道她嘻嘻哈哈,呆呆傻傻,間歇性抽風慣了,可真的不曾想到她也有這般的倔強!
呵,也對,如果不倔強她又怎麼會追逐老三二十年呢?
就連大學的專業也非要選擇建築。
可建築她明明就一竅不通,每期基本都要掛科然後重考。
帝銘哲看著她一步一步,心底的痛那麼肆無忌憚,他盯了她這麼久,她都沒想過要回頭看一眼嗎?
看一眼他是已經離開,還是正在看著她?
帝銘哲很想強迫自己再次轉頭,也亦如她一般決絕的走掉,不再回頭看半眼。
可他始終轉不了這個身,因為他眼睜睜的看著她每挪動一小步,就感覺她離他的世界遠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