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躁不安的落座於踏上,幾乎是在田蚡這邊話音才剛落下,便急不可耐的追問道:“可查到什麼了?!”
只見田蚡緩緩搖了搖頭,面上嚴峻之色卻不見絲毫鬆緩。
“暫時還沒有。”
“但既然有心要查,那查到些什麼,也不過是早晚的事。”
“偏又是皇長子的母族外戚,我長陵田氏有心阻止,卻也無從下手……”
滿是沉重的一番話語,只惹得王娡面色愈發焦急,卻也是一時亂了方寸,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
見姐姐這般反應,田蚡也不由慌了神。
小心打量一下姐姐王娡的臉色,便試探著開口道:“那金俗……”
“皇長子又是如何……?”
聽出田蚡語調中的驚疑,王娡只深吸一口氣,將心中驚懼強壓下些許。
情緒平復下來些,方語帶凝重道:“當年,母親逼我與金王孫合離,金王孫不肯,母親卻還是把我強接回家,送進了陛下的太子宮。”
“本以為那金王孫一介村夫,得知我進了太子宮,總該會忌憚一二。”
“——不想也是個憨的,一氣之下,竟把事兒鬧到了太子宮外。”
“好在當時,我已懷了陽信,陛下才將此事強壓下來,將那金王孫好生安置。”
“而如今的皇長子、彼時的皇長孫,也同樣住在陛下的太子宮。”
“金王孫在太子宮外一場大鬧,皇長子,是親眼見到了的……”
聽聞此言,田蚡賊眼只滴溜溜一轉,語氣更是因激動而尖銳了起來。
“那不就妥了?”
“陛下既然早就知道此事……”
“——陛下不知道金俗!”
不等田蚡話說出口,便被王娡煩躁的一聲厲喝所打斷!
待田蚡瞠目結舌的愣在原地,王娡才深吸一口氣,直勾勾盯著弟弟田蚡,一字一頓道:“金俗的事兒,陛下,不曾知曉!”
此言一出,田蚡當即搖晃著身子,在王娡身旁的臥榻上癱坐下身。
“怎會……”
“既是知道了金王孫,陛下又怎會不知金俗……”
“那金王孫大鬧太子宮時,就沒提上一嘴?”
只見王娡驚懼交加的搖搖頭,嘴唇都微微輕顫起來。
“不曾。”
“許是氣昏了頭,又或是被太子宮的陣仗嚇住——從頭到尾,金王孫那憨廝,都不曾提及金俗哪怕半字。”
“被金王孫這麼一鬧,我也是嚇的當即動了胎氣,臥榻昏厥,又整日惶惶不安,根本沒顧上這些。”
“待事後,陛下熄了怒火,再想說起金俗的事,卻已是失了良機……”
···
“本以為這麼多年過去,金王孫的事,也早就被長安坊間所淡忘。”
“便是有人記得此事,也會想當然的以為:既然陛下知道金王孫,自也當知道金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