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得好雖然沒獎勵,但若是考不好,萬一再被二哥喪心病狂的鎖在書房裡……
“是極是極!”
“皇祖母此番,分明就是借題發揮嘛!”
“——合著梁王叔受皇祖母寵愛,便還死不得了?”
“要真有這麼便宜的事,那我早就去抱皇祖母的腿,打小就要做皇祖母最寵愛的孫兒了!”
“要我說,皇祖母瞎掉的,又何指是眼睛?”
故作不忿的給出自己的答卷,臨江王劉淤便賊溜溜轉著眼珠子,心虛的都不敢同兩個哥哥直視。
也果然不出劉淤所料:幾乎是在劉淤話音未落之時,劉榮便似笑非笑的抬起手,在二弟劉德的後脖頸上輕捏了捏。
“過去這幾年,孤忙著監國,倒是沒太顧得上老三。”
“老二,怕也是懈怠了吧?”
“瞧給老三慣得,都快把讀的書全吐出來了?”
劉榮輕飄飄一番話,卻是惹得老二劉德當即低下頭,額角更是應聲冒出一層虛汗!
惡狠狠瞪了三弟劉淤一眼,正要拱手告罪,再說上一句‘下去之後我會抓緊老三的課業’之類,卻見劉榮嘿笑著將手收回,旋即悄然將面色一素。
“老二老三,該到了就藩的時候了。”
“——學會的,沒學會的,都會在之後見真章。”
“只三點,孤要把醜話說在前頭。”
說著,劉榮緩緩抬起手,豎起食指;
“其一:役使國人過律。”
“——老二的河間國,每年可徵召力役二萬,為王勞作一個月;”
“老三的臨江國稍小些,每年可召力役一萬五千,同樣是只能勞作一個月。”
“孤這個做兄長的,替你二人做主,去了其中三成——河間可徵勞一萬五,臨江一萬。”
“各勞二十日。”
不容置疑的強勢語氣,自是引得老二劉德當即躬身領命,卻也引得老三劉淤一陣垂頭喪氣,明顯是苦惱不已。
劉榮卻是一點都不慣著,直接就把話給說開了。
“各自記住自己能徵召的力役數目,以及期限。”
“徵勞超出一人、勞作超出一日——哪怕是隻有一人,在某一年為我漢家的河間王、臨江王勞作了二十一日,孤這個做大哥的,那都是要大興牢獄的。”
“真到了那一天,也別想著書信求情。”
“——老老實實到長安,自己麻溜滾去詔獄住著,等廷尉的鴆酒便是。”
對於劉榮如此強硬,甚至多少有些狠厲的話語,老二劉德並沒有做出太大的反應。
老三劉淤,則是直到劉榮把話說的這麼難聽之後,才終於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這件事,自家二哥曾講過的。
準確的說,這是漢家為宗親諸侯藩王,所畫的三條紅線之一。
這三條紅線,無論哪一條,都是誰碰誰死!
“其二、其三,不用多說,你二人心裡也明白。”
“孤不相信一母同胞的弟弟,真的會做出舉兵謀逆,亦或是淫亂後宮,以至於顛覆人倫的蠢事。”
“只心中時刻記著: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