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太祖高皇帝制~”
——哪怕汲黯肚子裡一點墨水都沒有,單就這幅皮囊,在如今漢家,便至少值一個縣令!
更何況這副皮囊,還僅僅只是汲黯躋身官場的敲門磚而已……
第二更,下午吧,容我睡一覺。
“至於以後如何,也總得有‘以後’,等那個‘以後’到來再去考慮。”
自長安歸來之後,梁王劉武,已經很久沒有走出王宮了……
汲黯一絲不苟的開口一語,引得劉榮不由得為之一奇,輕‘哦?’了一聲,便對汲黯做了個‘請’的手勢。
一聽汲黯這話,劉榮當下便是眉角一挑:“卿覺得···”
略帶譏諷的反問,卻惹得汲黯面色隨之一肅,旋即便沉沉點下頭。
再加上家族累世為宦,讓汲黯自小受到薰陶,養出了一股令人極其舒服的溫潤氣質。
···
“嘿……”
感受到韓安國滿滿惡意的目光,那幾人也不著痕跡的停止了眼神交流,默契的各自起身,晃晃悠悠的朝著上首,劉武所在的方向而去。
不知有多少齊、楚名流齊聚於此,寄希望王宮內的梁王劉武,能注意到自己的‘治世之才’。
如此淵博的家學,尤其還是代代相傳的‘做官心得’,自是讓汲黯在很小的年紀,便將官場上的爾虞我詐摸了個透徹。
而這個任務,便是劉榮對自己第一個屬官,所佈置的第一道考驗。
只是這一回,竇太后採取的方式……
而華夏上下五千年,其中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間隔內,華夏政權對於官員選拔的第一項考核,都往往是儀容儀表。
透過了,那劉榮也不會吝嗇:太子家令不敢說,一個元從班底的位置,卻也是會給汲黯留好。
說到此處,汲黯便適時止住話頭,給劉榮留下了恰到好處的遐想空間。
“大王?”
“凡宗親諸侯~”
“聽說汲卿,治的是黃老。”
說著,梁王劉武便陡然站起身,下意識便望向斜前方,已經官拜梁國中尉的韓安國。
“可他袁盎,出手就是往長樂——往母后身邊跑,三言兩語間,都讓母后厭了我啊?”
見梁王劉武依舊是這幅自甘墮落,甚至是徹底躺平的姿態,那幾人只面色古怪的看了看彼此,眼神一陣交措;
交流過後,又不忘不著痕跡的瞥一眼旁觀於側的韓安國;
待韓安國淡淡移開目光,那幾人當中,才終於走出第三人,走到王榻前,俯身對梁王劉武附耳低語道:“大王不能做儲君,全都是長安朝堂的官員們在搗鬼……”
“是啊……”
不等劉榮後半句話道出口,汲黯便趕忙對劉榮使了個眼色,以提醒劉榮隔牆有耳;
待劉榮悄然住了口,方再點下頭。
一個‘榮’字,便足以說明許多。
“屆時,陛下就算想將那封詔書,再原封不動的塞回長樂,恐怕,也絕非易事?”
“梁王覬覦神聖而不得,就算不因此而懷怨,也無法再成為陛下與太后之間的橋樑。”
旋即便將身子往後一仰,從王榻上的木枕下抓出一張絹布,隨手朝那第二人丟去。
“冊立儲君的詔書,是陛下去長樂要回來的。”
“怎就如此相信館陶姑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