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見弟弟仍是一副活寶相,劉榮雖還是不能完全放心,卻也終歸是稍安心了些。
至於臨江王殿下,卻是被劉榮這句話嚇得當即僵住身,畏畏縮縮撇了眼劉榮的背影;
咋咋呼呼的走上前,公子劉淤……
“叫個什麼來著……”
待二人循聲望去,便見院門外不遠處,鳳凰殿的其餘兩位公子穿戴整齊,正和彼此客套著什麼。
“好歹也是做了諸侯的人,還這般不能持重。”
過了好一會兒,才嬉皮笑臉的打哈哈道:“嘿嘿,好歹是封了王嘛!”
動作不停,繼續帶著兩個弟弟活動手腳腰身,嘴上,也不忘有一搭沒一搭,和兩個弟弟聊起天來。
“大哥不是說這五禽戲,小孩子不能打的嗎?”
見劉淤這麼一副滾刀肉的模樣,劉榮嗤笑之餘,也不由稍安下心來。
“河間王莫再推辭~”
“——臨江王請。”
“過去,大哥每要打這五禽戲,那都是緊閉大門,根本就不讓我……”
“敢當著大哥的面稱孤道寡——更都自稱寡人了;”
河間王劉德雖淡定些,腳下動作卻也不慢;
“一時得意忘形,大哥便莫逗寡…呃,莫逗弟弟了。”
“嘿,嘿嘿……”
弟弟們的話語聲傳入耳中,劉榮卻仍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慢條斯理的打著拳;
只嘴上,含笑敷衍一聲:“都長大啦~”
“倒是有一件事,要警醒臨江王。”
“——諸侯之王印,比同諸侯之封國。”
“王失其印,便等同於失其國。”
嘴上說著,劉榮便藉著轉身的功夫,若有所指的撇了眼劉淤腰間,那枚兩寸見方的金印。
待臨江王殿下狐疑的低下頭,劉榮才回過身去,再度背對身後的兩個弟弟,溫聲和氣道:“早點尋個執璽郎,給王印尋個‘住’處。”
“免得這般日日掛在腰間,招搖過市,再被有心之人竊了去。”
自進了小院開始,劉淤便嘚瑟的將腰間王印系在大腿前,有意無意將其晃起些,面上神容說不出的嘚瑟。
聽聞劉榮這一番‘提醒’,才如夢方醒般趕忙停了動作,用手緊緊攥住那枚王印,開始單手打起五禽戲來……
對於這個活寶,劉榮只付之一笑,便也就任由他去了。
再借著一個動作結束的功夫,和二弟劉德搭起話來。
“河間、臨江二國的王宮,若是少府抓緊些,至多也就是幾個月便可建成。”
“但聽父皇話裡話外的意思,怕是要留二位大王到秋後。”
“——大抵是要忙完平抑糧價的事,二位大王才可以離京就藩。”
“在那之前,少府除了在河間、臨江興建王宮,也同樣會為二位,在尚冠裡建造王府。”
說到此處,劉榮終於是停下了動作,接過葵五遞過來的溫薑湯,猛地灌下一口。
感覺身心更舒暢了些,便舒舒坦坦的長撥出一口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