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遠志:“哪有人往咖啡里加布丁的!”
趙遠志:“你們三個!……老闆我要一杯藍色夏威夷!”
月考之後重新換座位,按照成績好壞由老師排序,由一位學習好的同學和一位學習差的同學兩兩組對,先富帶動後富,共同為社會主義大和諧奮鬥。
在換座位的當天早晨,老師把新換的座次表貼在教室前面,每個進教室的人根據座次表找自己的位置。
巧得很,雖然李清月和孫媛不再是同桌,但是李清月和趙遠志成了前後桌。
一個在第二排,一個在第三排。
李清月來的比較早,一開始並沒有關注自己的前後左右都換來了哪些同學,直到趙遠志施施然走到她後排坐定,她才很驚喜的招呼了對方。
小胖子故作瀟灑的甩了甩劉海,右手撐著下巴,本就不大的眼睛眯得更小,用刻意壓低卻絲毫沒體現出性感撩人的嗓音說:“別愛我,沒結果。”
這樣一番騷包的表現換來了前排女生無情的嘲笑。
李清月:“哈哈哈你一個坐第三排的人誰給你的勇氣說這句話的,怎麼會這麼自戀啊哈哈哈。”
對於每一個個子不高的人來說,矮都是他們的硬傷,對趙遠志來說也不例外。雖然這個初二的男生已經很認真的在每天吃雞蛋喝牛奶,但是基因決定的東西並沒有在環境因素改變時發生什麼變化。
哈哈大笑的李清月被惱羞成怒的趙遠志從後面狠狠踹了一下凳子,她一時重心不穩撞到了自己的桌子,疼的捂著肋骨齜牙咧嘴。一記眼刀飛過去,對方絲毫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多踹了幾腳,指了指她的凳子,洋洋得意的衝她示威。
李清月:“哼!”
趙遠志:“哼!”
新的學習時光,就在硝煙戰火中拉開了序幕。
右手翻開課本,李清月把腦袋埋進了左邊的肘窩裡,眼睛掃過古詩,卻什麼東西都沒有記住,以一個舒服的姿勢在早自習上悄悄發呆,神遊天外的過程中,小姑娘的嘴角不可遏制的揚起了笑容。
中午吃飯的時候,雖然李清月和孫媛已經不是同桌,但是孫媛還是巴巴的搬著自己的凳子跑到她的桌子這裡吃午飯,桌子不大,勉強擠得下兩份盒飯,吃起飯來難免手臂互相妨礙。但是初中的女孩子非常喜歡這種親密的關係,一定要拉幫結夥的一起吃飯。
孫媛最近心情不是太好,李清月看得通透明白,表面是父母施壓和父母吵架,本質還是自己關於未來的迷茫,但是她自己也深陷在迷茫中不能自保,更不知道如何開導朋友。
今天的盒飯裡有雞柳,李清月記得孫媛喜歡這個,覺得氣氛有點壓抑想用雞柳來轉移孫媛的注意力,沒想到孫媛扒拉了一下雞柳,主動開口:“寶貝,我爸媽昨天和我說,想讓我走藝術路線,他們說上了藝校的話未來高考走藝考比較方便,而且藝校的線在五百露頭,和我的成績也差不多……我明白他們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就是不知道,我以後真的就要走藝術走到底了嗎?說真的,我並沒有多喜歡這些東西,讓我就這麼把一輩子……或者說以後的幾年拴在這個上面,我真的拿不定主意。”
李清月清了清喉嚨,目光閃爍,對著孫媛說的半真半假:“我覺得走藝術挺好的,作為一條出路它真的還挺不錯的。可以的話,我建議你去找學長學姐問一下他們的意見。而且如果我有可能的話我也想考藝術,以後學鋼琴專業,去教小孩子。”
孫媛一臉不可置信,問:“怎麼可能,你不是認真的吧?”
李清月把這種東西講出來本來就帶了幾分底氣不足,畢竟這和所有人認為的或者給她規劃的路都不一樣,第一次把自己想要的東西說出來她感受到的只有荒唐和恐懼。她把嘴裡的雞柳嚥下去,仿若剛才只是開了一個玩笑:“哈哈哈但是我覺得我爸媽不可能讓的哈哈哈。”
孫媛只作李清月給自己講了個笑話,畢竟這事有些驚世駭俗,可信度不高。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家務事身上,復又哀嘆起自己的生活:“啊啊啊要是我有你這個穩穩進一中的成績就好了,真是好羨慕啊!不像我,好像哪條路都不對哪條路都不好。”
李清月的臉色冷了下來,因為孫媛,心裡有團怒火慢慢的燒起來。
吃完飯,趙遠志從後面戳了戳李清月,問她借生物提綱,會考當前,這位偏科偏的厲害的數學課代表不出所料的陷入了惡補生物的境地。
李清月回了頭,抓住趙遠志有求於自己的時刻,拿腔拿調的表示要聽點好聽的才找得出來。
她的桌子上正攤開擺著生物練習冊,趙遠志瞧見了,從位置上站起來,撈起練習冊,嘩啦嘩啦翻了幾頁。李清月有點驚訝,但也沒有搶回來的意思,只是戳了戳趙遠志的手臂,催促道:“好聽的話呢?”
趙遠志仍舊沉浸在練習冊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聞言敷衍道:“祝你大吉大利,期中考第一。”
這話真是一點都沒過腦子,和他月考前送她的話異曲同工。
李清月翻了個白眼,在桌洞裡翻找生物提綱。
沉迷於她的練習冊的趙遠志抬頭,特震驚的對上李清月,茫然的輕飄飄的說:“你這個正確率有點嚇人吧,我就沒見你錯幾道題,我得多久才能達到你這個水平啊。”
李清月心裡得意,雖然兩個人的排名在那裡擺著,但是自尊心爆表的初中男生怎麼也不肯承認屈居人下,難得趙遠志有這麼佩服她的時候。她找提綱的手不停,嘴上也不留情的嘲笑道:“誰讓你初一初二生物課都在偷著寫數學作業,現在怕是要女媧補天了吧。”
趙遠志苦著臉:“這明明就是開天闢地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