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緣程式碼的能力逐漸在腦中覆蓋完成,記憶中的空白之處逐漸被填滿。
幻象具現,本源屏障,以及夜骸的目的,都浮現在腦中。
“那兩人,是高階骸麼?”她指了指毫無動靜的兩個人影問道。
“剛才我們也確認了一下,雖然毫無疑問是夜骸那邊的,但並不是高階骸。”
蒼走到那兩人身前,用腳尖將面朝下的男人翻了過來。
黑色的面罩下方並沒有想象中的可怖面容,那是一張平常中年人的臉,若不是這一身詭異裝束,與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兩樣。
他身旁的女人也是一樣,半邊的面具下方也是一張普通的女性臉孔,失去意識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剛開始看到這一切的安以然還覺得有些於心不忍,埋怨蒼用力過猛。
“收起你那孩子氣的泛濫同情心,如果現在躺在地下的是你對面可不會這麼考慮你的感受!”
當時她就是這麼反駁安以然的,一番言論懟的男孩啞口無言。
“本來聽那口氣還以為是什麼狠角色呢,結果只是雜魚罷了。”她狠狠地在黑衣男人的身上踹了一腳,像是有些可惜自己浪費了太多能力。
“明明就是你太不懂得控制而已。”安以然聳了聳肩,這二人的能力其實也並不弱,至少在安以然的感知中也屬於兩名B級能力者,只是面對蒼還是稍微有些不夠格罷了。
他還記得蒼一馬當先躍起的身影,結晶隨著她的催動凝成一隻翠綠色的巨手,朝著松樹林的方向轟了過去。
林中射出的黑箭被巨手彈開,接觸到地面發出劇烈的爆炸,但被這種程度爆炸包圍的蒼就像個沒事人一樣,薄薄的結晶層將她與安以然周身的爆炸餘波完全隔絕。
巨手就這麼轟在了那個黑衣女人的身前,在安以然看來她召喚出的匕首還沒來得及發射就消散在了空中,橫飛而出的身影撞在掀起的能量巨浪上,重重砸在一旁,而遁入樹林的男人亦是如此,蒼的結晶在他射出弓箭的一瞬間就捕捉到了他的蹤跡,隨著他一同被掀飛的還有幾乎小半個松樹林。
看到這個結果,不僅是安以然愣在原地,連蒼也有些懵,她望了望自己的手,又望了望遠處那兩個痛苦掙扎的人影,倒有些懷疑是不是真的下手太重了。
她這一擊不僅僅直接解決了面前的對手,更是在不遠處的半空中開啟了一道裂縫,循著這道不尋常的裂縫,他們也終於開啟了隱藏李若琳的位面。
“你的能力,竟然可以打碎位面麼。”聽到這些的李若琳微微有些驚訝,雖然位面與領域不同,只是個虛擬空間的障眼法,但透過絕對的力量打碎位面屏障,這還是一件有些誇張的事。
“沒有辦法啦,我以為他們是很強的高階骸,所以一上來就是靈契全開啊,就算是我也沒法完全控制無限制狀態的靈契。”蒼嘆了口氣,雖然這樣消耗了自己不少能量,但到頭來陰差陽錯找到了李若琳,也不算很浪費。
“話說回來這邊怎麼會有夜骸的眼線呢,簡直就像是在監視著什麼東西一樣。”安以然有些懷疑地自言自語。
“應該是為了防止我從那裡面跑出來吧。”
李若琳遲疑了一下,緩緩地說出自己被神秘人推下深坑的經過,以及那湧動的符文能量。
“那一定是本源沒有錯,這整個幻象具現的法陣都是抽取了四本源的能量完成的。”
她對那道澄澈本源的印象頗深,那看上去純潔無瑕的能量體像是擁有某種魅惑力,若不是父親的虛影突然出現,自己早就被本源誘惑吞噬。
腦中又想起那個男人所說的話,無論如何那都不像是自己的幻覺,那道身影是如此真實,真實到具現了父親的每一寸面板。
至少在此刻,這個疑問是沒法被解答了。她緩緩搖了搖頭,將疑惑從心中趕出去。
“這麼說,是不是破壞了這些法陣,就能破壞整個幻象具現了?”蒼問道。
“原理上是這樣,但那些法陣散發出的光幕能量極其驚人,不等我們抵達法陣中心,就會被分解融化。”
李若琳望著這道將外界完全隔絕的紫幕,即使相隔有一定的距離,那種讓人不安的能量波動還是能夠傳達到這裡。
“唯一的選擇,就是從源頭破壞,也就是徹底擊敗智慧。”
“不妙啊,也就是我們需要同時擊敗兩名超A級能力者麼。”蒼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也不盡然,我覺得將本源分裂成這樣的王國,就算沒有死,也會失去戰鬥力才對。”李若琳淡淡地說道。
從來沒有人將體內的能力分裂成如此的規模,因為這樣做的負荷不是作為人類可以承受的,就像是從體內將自己的靈魂抽出來一般,光是聽起來就像恐怖故事一樣不可思議。
“總之,你們已經確定了能力釋放的中心點,我們首先應該與大部隊匯合不是麼。”安以然抓了抓頭髮,這一切光是聽起來都讓他覺得頭大不已。
“蒼不是說過麼,附近的山頭上應該有他們準備的直升機。”
李若琳點了點頭,對這個觀點表示贊同,她從腰間掏出一捆極細的繩索,向安以然丟去。
“把這兩人捆上帶走吧,這種繩索能隔絕體內能力的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