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會是誰,今天在不在場?三位巫師相互看了一眼,卻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震驚、猜疑和疑惑。
“還在猜這個臥底是誰嗎?”伏姤看到巫義幾人如此互不信任,就覺得好笑,“巫乾也不能確定到底是誰,所以才會設計這個局引出他來。”
“你什麼意思?”巫義的聲音還是那麼洪亮,這是這聲音當中帶著些顫抖,已然是膽怯的表現。
“這地圖就是正常的地圖,不像你們之前討論的那樣,當中藏了短劍。”伏姤拿起那地圖,扔到了地上,“這只是巫乾設的局,為的只是要抓出內賊,當然了,他也拋棄了你們。”
“不可能,他絕對不會讓太子殿下涉險的。”巫義只覺口乾舌燥,如果伏姤說的是真的,那麼他們這一行必將全部葬身此地。
“地圖就在這裡,你們大可隨便看看。”伏姤輕蔑地說。
這個地圖卷軸安靜躺在殿內的地毯上,此時成為了殿內的焦點,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到了它身上。
“怎麼,不敢開啟看嗎?”伏姤又重新恢復了自以為很迷人的笑容,這種天下盡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覺真好,“是覺得你們尊敬的盟主不會出賣你們,生怕這地圖一旦開啟了,事情的真相露了出來,你們接受不了?還是你們時時掛在口中的義之所在,雖死不辭,只是個隨便說說的口號?”頓了頓,伏姤輕蔑笑了,又加了一句,“認了吧,你們不過是被拋棄的棋子。”
“哼,別想用激將法來激我們。”巫烈說著,騰騰騰走了出來,大手一把抓起了這地圖卷軸。
“我不相信,就為了抓出這個或許是子虛烏有的臥底,盟主就會出賣我們,要知道姬正殿下也在這裡,他絕對不會對姬正太子不掛不顧。”巫義努力讓自己從震驚中走出來,以他對巫乾的理解,這個人的確是人狠話不多,卻不是不愛惜手下之人,相反,他非常關係自己的子弟。
“那麼,就開啟卷軸看一看。”伏姤一副料事如神之樣,到目前為止,一切都還在他的掌控當中。
巫烈用力哼了一下鼻子,那對伏姤的不屑之氣恨不得從鼻子裡衝出來,可伏姤言之鑿鑿,他的確不敢去開啟這地圖,如果開啟了,裡面什麼都沒有,那真的就是被伏姤說中了,那麼這麼多年來對盟主以來的敬仰真的會在瞬間崩塌。
“不敢了嗎?”伏姤的嘴角自然彎了起來,“想想吧,如果巫乾真有把握能殺死我,他為什麼不親自上陣,而是派你們來,他明明知道殺了孤,黑軍就會解散,南洲也會恢復以往的平靜。”
“巫乾盟主才不是這樣的人。”姬正氣得手發抖。
“開啟卷軸。”伏姤挑釁地看著姬正。
“厲害厲害,閣下不愧是機谷谷主的親傳弟子,僅憑三寸不爛之舌就唬住了幾位堂主。”一陣極具節奏而響亮的掌聲響起來。
卻是勵耘鼓著掌慢慢走出了大殿中央,懶洋洋地看著伏姤:“古人言,上兵伐謀,攻心為上,不戰而屈人之兵,伏姤你實在太厲害,就是這麼動動嘴皮子,就讓我們巫之聯盟產生了內訌,厲害。”
“哦,你什麼意思?”伏姤微笑看著勵耘,他正覺得無趣呢,有個人陪著他玩再好不過了。
不僅是伏姤,巫烈幾人也在看著勵耘,不知他在說什麼。
“巫乾盟主本來就覺得圖窮匕見這個計劃成功的機率很低,沒在地圖裡藏匕首,這不很正常嗎?伏姤你怎麼會扯到我們巫之聯盟裡面有內賊去了?”勵耘說著,伸手入懷裡。
殿內的護衛以為他要掏出暗器,紛紛抽出兵器,對著勵耘。
龍象殿內瞬間晃滿了明亮亮的刀劍。
伏姤伸手,讓那些侍衛收回兵器。
巫山一直站著不動,那個戴著鬼臉臉譜的人則對場上發生的事充耳不聞,照樣吃吃喝喝。
巫義等人不知道勵耘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看他這個意思,明顯巫乾盟主跟他特別交代過,所以才會這麼說,如今場上形勢瞬間發生了變化,他們更加不敢掉以輕心。
“不用這麼緊張,我只是掏個檳榔,最近嘴癢的很,很想咀嚼東西,巫乾盟主臨出門時給我送了一包這個東西,說管用,能治我這毛病,我就試一試。”勵耘說著,掏出了一個紙袋子,這個紙袋子包了很多層,勵耘需要一層一層開啟,他就在大殿裡旁若無人地拆這紙袋子。
那些侍衛生怕裡面包的是暗器或是毒藥,一個個緊張地看著勵耘,用力按著劍把,只要勵耘有一點不對勁的舉動,立刻擊殺之。
勵耘慢慢拆這紙袋子,一層又一層,當他拆到最後時,裡面的赫然是灰褐色的檳榔,他看那些侍衛那麼緊張,不好意思笑了:“我也沒想過盟主會包這麼多層,開啟得忒麻煩了。”說著,自己拿起一塊扔入嘴裡,又拿出一塊,要遞給伏姤:“吃嗎?挺好吃的。”
伏姤笑著拒絕了,他不知勵耘玩的是什麼把戲,可不論他想玩什麼,伏姤都會奉陪到底,他才不信勵耘能玩出什麼花樣。
當貓抓住了老鼠,總是要玩到精疲力盡才好下手的。
“你師從壹鳴,同為機谷門下,按理說你應該叫我一聲門主才是。”伏姤坐在龍椅上,居高臨下看著勵耘,自有一股氣勢。
“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