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個村落的野蠻人並不美麗,看到這一群蠻族戰士扛著大刀策狕在邊上透過,大多停了下來,盯著他們。
看到對方不太友善的眼光,碧落的臉色更冷了,她並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只要她願意,隨時可以奪回寒碧劍,騎上天馬一走了之。
不過還要帶上那倆活寶......
是自己點名要帶上他們的,那必須要帶他們離開。
這是碧落一直以來堅守的信念,身為伏羲後人,她須為自己的每個言行負責,這是他父王從小就教會她的,但在真正懂得並試著去嘗試時,卻是在井舍為救自己而跌落山崖的那一刻。
當時到底為何要帶上這倆傻小子一起上路,只是過了一個晚上,她便不記得了。
碧落也相信,即使她現在就離開,這倆活寶有一定會安然無事,而且還很可能和這群野蠻人載歌載舞,最後於野蠻人的依依不捨中逍遙離去。
她相信他們有這樣的實力,但這畢竟不符合自己的做事準則。
離規定的時間還有些日子,就暫陪這倆活寶玩幾天吧。
碧落微微蹙了一下秀眉,問渠熊:“還要多久才能到?”
“馬上。”和碧落一樣,渠熊並不在意這個小部落族人的目光。
離開這個小村落不多遠,濛濛細雨便下了起來,而這所謂的小雨,只是溼氣過大形成的霧水,飄浮在空氣當中。
在經過下一個部落時,渠熊一行人遇到了抵擋。
魚冰村的首領田後一騎當先,村裡的成年戰士手持大刀排在了最前,婦人拿著簡單的農具,撐著腰站在了中間,最後是拿著將木頭削為兵器的小孩子和老人。
這個村落正是被雷聲村截了糊的魚冰村,他們對於雷聲村類似於打劫的行為忿忿不平,一過了雅布盧藏江便悄悄繞路,搶先一步回到村裡,糾集所有人等著渠熊領人經過。
渠熊將大刀扛在肩上,不屑地看著田後:“有本事,來搶。”
田後怒瞪銅鈴般大小的眼睛,鼻子裡重重出了一口氣,他一點都不囉嗦,跳下了坐騎,高舉起長刀,帶頭向對方衝過去。
他身後的族人持著各自的兵器,怒吼著跟著往前衝。
渠熊的一百多號族人只分出了三分之一的戰士,全部從狕背上跳了下來,丟下長刀,徒手衝過去,剩餘的騎著狕,立在原地,抱著手,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所有的人,在雙方短兵相接之時,全都將自己的兵器丟到一邊。
這是遺落之境的規矩。
村子之間的爭鬥,一開始是用單挑來解決,如果雙方都不服氣,那麼可以約多對多,每條村派出人數一樣的戰士對決,如果這還是打不服對方,他們傾巢而出,另外一邊也最多隻能派出是對面兩倍的戰士出戰。
但無論什麼鬥爭升級與否,所有的對決都不準攜帶武器,這是最近兩百年來蠻族總首領立下的規矩。蠻族人丁漸少,如果任其像以往那般持器械鬥毆而不管不顧,不出百年,整個蠻族將蕩然無存。
碧落在一旁冷眼觀看,雖然人數上佔優勢,可她一點都不看好魚冰村,帶上這些老小婦孺,氣勢上竟然比對方還要弱。
雙方下手都不輕,渠熊這邊的戰士不管身前是老人還是婦孺,都傾盡全力去和對方搏鬥,按照以往的慣例,一旦出動了全村的人,就是不死不休,兩個村子只能存活一個。
戰果果真如碧落想的那樣,渠熊的族人因為心無旁騖,只管擊打,很快就佔據了上風,而**村的戰士還要照看其他人,三心兩意之下,被打得節節後退。
這場小小的鬥毆很快就結束了,田後扶著垂落著的手臂,退到了一邊,對方一名戰力高的戰士使得他的胳膊脫臼,其餘族人大多鼻青臉腫,躺在地上**,掙扎著站起來。
渠熊率領族人騎著狕從他們的身上跨過去,這是身為戰勝者才能擁有的驕傲。
換而言之,被戰敗了,只能默默忍受這胯下之辱。
這是野蠻人人人認可的不成文的規矩,這次被打敗了,回去繼續苦練,下次再堂堂正正將對方擊敗,就可以享受這獨特的慶祝方式。
一路又經過了幾個村子,有友好招呼的,有更強烈對抗的,但都不是雷聲村的對手。
當碧落看到一個超級大的建築群時,在一邊玩耍的小孩子全部歡呼雀躍衝過來,圍著這群出征的戰士打轉,她便知道已經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