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玄月訕訕的,“這麼慘呢。”
館長意識到自己給財神添堵了,“嗐,我胡說八道呢,您可千萬別在意。”
醫館?是小米醫館嗎?玄月想著,慢慢走到更衣室前,司機已經把衣服放下出去了。
見到白玉,玄月馬上忘卻煩惱。她要幫他換衣服。白玉摁住她解自己釦子的手,“我可以自己換。”
玄月的手沒動,他也沒動。她想堅持,他也在堅持。算了,玄月抽出手。
其實,她想趁著機會問問他,打算什麼時候娶自己。
“嗯?你說什麼?”
更衣間裡傳出白玉的疑問,玄月猛地捂住嘴巴,心裡的話怎麼一不小心說出來了呢。
要是聽到了,他會怎麼想?玄月輕嘆了一聲,又後悔沒把心裡話說的再大聲點兒。
白玉穿了真絲黑色長衫,英挺的面容,儒雅的身姿,玄月不由得看呆了。
館長摁下快門,將這一瞬就此定格。
子期不知怎麼離開的華府,茫茫人海,世間繁華,這一切都和他無關了。
這時,五輛汽車開過,行人紛紛避讓,有人拽了子期一下。子期沒動,他看到了中間那輛車裡,笑如暖陽的華玄月和她身邊的男人……
白玉!
復仇的血液瞬間沸騰,子期咬碎了牙關,狂湧的憤怒、恥辱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找到上井一郎時,上井已經準備動身去往碼頭。上井愛理又驚又喜,她以為子期看到了她留給他的信。
上井一郎看在李文豪的面子上,給了他半個小時。
“我父親被賊人刺殺,請上井先生助我報仇。”
上井以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看著他,“我為什麼要幫你。”
“因為,我可以告訴你高田宗政離開日本的原因。”
上井微抬起下巴,這確實是他關心的,“說說看。”
子期把從林卓那裡聽到的毫無保留的全部告訴上井。上井邊聽邊踱步,等子期說完,他突然問道,“聽說,你有很強的反日情緒啊!”
“什麼?”
“我不可會幫一個敵對我國家的人。”
“你耍我?”
上井搖搖手指,“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你還不夠格。”
“你!”
上井走了兩步後又停下,轉身看著子期,“我也可以幫你,不過有個條件,或者說,我需要你表個態。”
子期眉頭緊皺,盯著他,“你說。”
“給我一百個人頭。”
“什麼?”
“那麼驚訝幹什麼,不就是扣動一百下扳機嗎,”上井挑起眼梢,嘴角掛著冷笑,“放心,不會讓你太為難,那些搞髒上海的難民就可以。”
子期驚得半天沒說話。
愛理遠遠的站著,神色擔憂急切,上井夫人牢牢的握著她的手。
“搞定了,就給我發電報,”上井對剛剛的插曲很滿意,他不由得笑出聲,帶著肩膀不停聳動。
愛理看著父親,毛骨悚然。
子期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管事催他,他才邁著沉重的腳走出酒店。未幾,殷紅的血順著他的嘴角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