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期說過希望白玉活著的話,但是,那不代表他可以活。
當子期查出白玉被華氏姐弟帶去華府別墅後,他算準時間,打去電話。
他想聽到,白玉不治身亡的噩耗。
當白玉低沉又略帶嘶啞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時,子期才聽清心底狂怨的叫囂。他,真的很想讓白玉死。
砰地一聲,聽筒被狠狠地砸在話機上!
門外的人想要敲門的手因突如其來的聲響頓住,他看了眼身後捧著一套和服的管家。管家也不明所以。
“少爺,”管家輕生叫道,“先生來了。”
閉目仰躺的少年突然睜開眼睛,看到正立床頭的李文豪時,眼底閃過一絲惡寒。
李文豪的面孔,已經被子期在露華濃、小白菜那裡聽到的事重新組裝。一樁樁一件件,猶如狂風暴雨,壓的他難以喘息。
走狗,他是日本人的頂級走狗!
子期從床上爬下來,卻僵在那裡,僵硬到連扯一個笑這麼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
李文豪狐疑的看著他,抬手拍怕他的臉,“我有這麼可怕嗎?”
子期猛地撇過臉,避開他的手。
李文豪一怔,也並未在意。他坐在沙發上,翹起腿。管家已經把和服放在子期眼前。
“關於大後天的晚宴,我想了想,你還是穿和服比較好,畢竟客人是……”
“我不去,”子期冷冷的說道。
李文豪知道他在街上宣誓主權的事,“因為華家小姐?”
子期終於抬頭正視父親,他的眼睛裡有一股李文豪從來不曾見過的堅毅和決絕。
“如果我說是,父親會對她怎樣?”
李文豪有種不好的預感,但他依然很鎮定,“什麼能怎麼樣?我一個賣茶的,還能跟上海大戶的千金過不去?”
我把你當父親,你卻把我當傻子。彼此心知肚明的事,如此這般,很沒有意思。
子期淡淡說道,“我想休息了,還請父親離開。”
李文豪沒想到他會這麼明目張膽下逐客令,當著管家的面,一時間,他感覺臉面被撕掉的生疼。
管家也沒有料到,見此,他立刻躬身退了出去。
“大後天的晚宴,你必須到場。”
“我說了,不去!”
李文豪扣緊扶手,硬生生的把襲來的怒火一點點強壓下去,“你必須去。”
“那父親就要失望了。”
那種輕鬆、無畏又帶有強烈挑釁意味的語調徹底激怒李文豪。他拿起手邊的寬口瓶,用盡全身力氣狠砸在地板上。
“不去,你就給我滾!”
子期又接了一句,“滾就滾。”
依然是那般的輕鬆無謂,李文豪驚異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