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是虎寨老大,三年前,他跟在屠芭蕉屁股後,妄想從眾派圍剿青雲盟中分一點羹。哪知如意算盤被炸的七零八碎,斷指破相又死了好幾個小老婆。
他沒本事整死白玉,一口惡氣硬是憋了三年。如今,甕中捉鱉竟然來的這麼容易。
刀疤臉得意的伸著舌尖勾了勾缺了半塊肉的下嘴角,振臂一揮,“開槍!”
“等等!”海麗急上前,“借一步說話。”
“不借,”刀疤臉手掐熊腰,兩個字喊得字正腔圓。
海麗被嗆了一口悶氣,她一腳把華玄朗踢到白玉身上,“好啊,要開槍是吧,開吧。傷了華家少爺,我就不信你還能在上海灘混下去。”
玄朗反應快,聞言,一把抱住白玉,緊貼在他耳邊,“你抱著我走,快點兒。”
白玉不能拿玄朗的命冒險,他在眾人盯視下,掰開玄朗的八爪指,對刀疤臉道,“你我的恩怨不必牽連無辜的人。”
刀疤臉笑的陰險,“正合爺的意。”
白玉緊皺眉頭,盯著刀疤臉下令的手勢,“但,我也不會任你宰割。”
話音未落,白玉騰空躍起,腳點廊柱,縱身後仰,跌在華府五米高的青瓦上。隨即,槍響一片,密如暴雨。
白玉的右臂中了兩槍,左腿一槍。末了,一股溫熱的液體流到臉頰上,他這才察覺額頭被流彈擦傷。
“他跑不了,”刀疤臉招呼弟兄們,“你,帶人上房頂。你,跟我走。”
海麗的心顫動不已,她竟然是祈禱白玉能逃脫的。可屠芭蕉還在外面,萬一他找到白玉,萬一他和刀疤臉聯手,白玉會死的連渣都不剩了。
她正要帶人去救他,屠芭蕉留下的心腹擋在她面前,“老大說了,軍師留下搞定華老頭。”
“讓開,”海麗一口怒氣上來,狠甩了他幾巴掌。
早在夜探華府的時候,白玉已經摸清了此處的結構。但此時,到處都是刀疤臉的手下。他剛動了一動,就被兩個嘍囉發現。
他抬腳踢向一人的頭,扭轉的槍口朝天放了幾槍,引來更多人。尋他的腳步聲咒罵聲越來越近,“砰砰”幾發子彈射來,白玉揪住那人擋在自己身前,用力往前一拋,飛快後退。用盡全身力氣,快速朝最高的牌坊奔去。
“白玉!”尖利聲再起。
“在哪兒?”竟然是屠芭蕉的聲音。
“牌坊,往牌坊去了。”
白玉強撐身體,穩住氣息。他雙槍齊射,屍體撲通撲通往下掉。打頭陣的土匪怕了,不知道傳聞中殺人不眨眼的白面書生還有多少存彈。一時間,竟然誰也不敢上前。
“你給我上去,”屠芭蕉朝一個退縮的嘍囉屁股上踢了一腳,“敢下來,老子斃了你。”
嘍囉哆哆嗦嗦的上來了,定眼一看,才發現周身是血、蜷縮如糯蟲的白玉。他好像陷入昏迷中,眼睛似閉似睜。
嘍囉頓時大喜,衝牌坊下吼,“他沒……啊——”
白玉抬手一槍,正中嘍囉眉心,那是他最後一顆子彈。
“他沒子彈了,”趕來的刀疤臉聽到嘍囉死前的兩個字,陰險一笑,“老子要親自上去,了結他。”
屠芭蕉只要能確定白玉死就行,至於死在誰的手上,無所謂啊。他大方的手一揮,“您請。”
刀疤臉幾下就竄到牌坊上,他試探上前,但看白玉面色蒼白,氣若游絲,頓時大喜。他拔槍對準白玉的腦袋,狂笑,“我呢,就不廢話了,麻溜兒的送你去見閻王爺。”
白玉抿然的眼睛突然深陷,左手飛速扣住槍身死命的往下壓,刀疤臉被白玉的突變嚇了一跳,不停的扣動扳機,槍聲大作,火花四濺。
白玉的大腿被擊中,見狀,刀疤臉笑的更陰險,他不再把槍口往回拽,而是往白玉腿根擠,想炸掉他的命根子。
“你要是成了太監,爺就留你一條命。”
刀疤臉鉚足了勁兒要讓白玉斷子絕孫,他衝牌坊下吼,“老子要讓白玉變成太監去伺候閻王爺。”
牌坊下一陣鬨笑,刀疤臉得意了,完成這一仗,他豈不是能輕而易舉成為眾幫之王。
白玉雙唇緊抿,屏息凝神。此時,他什麼都聽不到,血水浸汙了眼睛,連人都不甚看清。但感官卻異常敏感,趁刀疤臉瞬息鬆懈,他分出一手砍向刀疤臉的鼻翼。
“嗷——”白玉集全身之力的最後一擊痛的刀疤臉嗷嗷亂叫。
屠芭蕉見勢不妙,一個猛衝跳到牌坊廊柱上,手腳並用飛快的往上竄。
那幫嘍囉一看,瞬間衝湧過去,嘿呀一片,如餓虎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