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來，攬著老師的肩膀，往病房走去，神情很自然。
Angel深信不疑，“校方不同意嗎？”
他的氣色很差，曉霧受傷，他受的打擊最大。
眼看著心愛的女子昏迷不醒，對他來說，每一刻都是煎熬。
顧天朗眼晴一眨不眨的隨口說道，“沒，協商好了，他們讓步了。”
他心中很歉疚，但面上絲毫看不出來。
Angel微微頜首，這種時候確實不能脫身。
“你真的不考慮去你媽的公司幫忙？她一個人單打獨鬥挺辛苦的，所謂上陣父子兵，你幫幫她吧。你總有一天要接掌公司的……”
早點進去了解情況，總是好的。
這孩子也不知跟他媽鬧什麼彆扭，始終不肯進公司，不過他很有才華，註定不會被掩沒，反而另闢天地。
她非常的驕傲，這是她一手帶出來的弟子。
顧天朗有苦難言，裡面牽扯了太多的事情。
“老師，你不用再勸我了，我心意已定，公司不是非我不可。”
Angel愣住了，“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她唯一的兒子……”
她知道他們母子關係冷淡，但不管如何，他們都是血親。
Goddess性格很強勢，很難相處，但她也有許多不得已的苦衷，女人孤身闖蕩太難了。
顧天朗幽幽嘆息，“老師，許多事情你不知道，她……”
他有很多話要說，但話到嘴邊，都嚥了回去。
“算了，說多了沒意思，反正不管發生什麼事，老師都會站在我這邊的，是嗎？”
Angel一口答應，“那當然。”
沒有比親手教出來的弟子更重要的，哪怕是救命恩人Goddess也抵不上顧天朗。
病房內傳來一陣尖叫聲，顧天朗和Angel相視一眼，臉色都變了，立馬拔跑狂奔，衝進病房。
護工捂著嘴巴，呆呆低頭看著病床，那個女孩子睜著一雙大眼睛，默默的望著天花板。
Angel喜極而泣，撲過去摸她的臉，“曉霧，你醒了？太好了，老天爺保佑。”
曉霧聽到動靜，目光落下來，沉默不語。
顧天朗急的不行，“曉霧，你怎麼不說話？還記得我嗎？我是誰？”
“我是誰？”曉霧乾乾的擠出三個字，極為乾澀，像剛學說話的小孩子。
顧天朗大受刺激，“糟糕，她不會是失去記憶了吧？”
曉霧有氣無力的瞥了他一眼，目光落在Angel身上。
“老師，你說會收我當弟子的，你不能反悔。我是為了這句話，才回來的。“
她說的很慢，也很吃力，很艱難，但字字清晰。
Angel的眼眶紅了，心都疼了起來，“不後悔，等你病好了，我馬上教你，你想學什麼都行。”
曉霧無力的笑了一下，默默的閉上眼睛，臉色蒼白的嚇人。
顧天朗的心一下子跌入地獄，一下子升上天堂，又一下子跌回去，再堅強的心臟都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曉霧，曉霧，快來人啊，快把醫生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