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莫雲謙接近許雪莉的目的。
這就是莫雲謙入股第一人民醫院的目的。
至親的人離世,不是意外而是人為,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一事實就像是在安穩的生活中忽然投下了一個重磅的一擊。
莫雲謙自以為,他帶領雲頂走到了巔峰時代,他也完全有那個資格過上屬於自己的安穩幸福的生活了。
忽然有一天,他知道,自己的爸爸本應該還可以健健康康的活在這個世上,可是他那麼年輕的時候便已經離開了人世。
更重要的是,莫雲謙幾乎無法想象,一個心臟重症病患者,當他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等待著可以讓他重新延續生命的手術時,那些為他做手術的醫生,究竟又對他做了什麼?
每每一想到這些,莫雲謙的心口就會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般,難受的喘不過氣來。
這就是他一直埋在心底最深沉也是最無法言語出來的傷痛。
我伸出手,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身體。
我能感覺到,莫雲謙的身體在顫抖,我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責備以及對自己爸爸的愧疚。
莫雲謙將他的頭埋在了我的頸窩間,我能感覺到有溼溼的東西已經打溼了我的肩膀。
這一刻的莫雲謙,無助的猶如一個孩子,叫我心疼不已。
我伸手輕輕地捧住了他的臉,掂起腳,吻住了他的唇。
是的,我心疼他了。
這種痛苦一直都壓抑在他的心口,他該有多難受啊。
原本只是一個安慰的吻,然而這個吻卻越來越熱烈,瘋狂……
這麼長時間了,我一直都在怪莫雲謙不願意將他心底的那件事情告訴我,可是當我真正明白了他的苦衷時,我才知道,原來他一直過的如此辛苦。
他所做的每一步不過都是衝著許振華去的,因為如果當年不是許振華以權謀私,或許那個時候沒命的就是許樂,而活下來的就是莫雲謙的父親了。
許雪莉只是跟莫雲謙閒聊起自己的哥哥,那個時候她對瞄準了莫雲謙雄厚的身家,她想要攀上莫雲謙這個有錢人,她說起許樂的病,一方面是在鼓勵莫雲謙要振作,另外一方面也是在跟莫雲謙找兩個人的共同點,可她怎麼都不會料到,因為她的無意之言,莫雲謙卻查到了這麼多的事情。
沙發上我與他緊緊相擁。
痛苦與快樂交織在一起,我能感覺到,他的每一聲喘息都是在發洩著他心底無比的沉痛與愧疚。
這麼多年了,他從未追究過父親的死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在想,那個死去的人是該多麼的死不瞑目啊。
其實想要搞垮一家醫院,如果擁有足夠的實力,其實很容易,可是莫雲謙不僅僅是要第一人民毀掉,他要的是,將這家醫院據為己有。
最後的釋放,將我們包圍在了一個滾燙的溫度之中。
大汗淋漓的身體緊緊相擁在一起,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了莫雲謙,因為明白了,所以心疼。
“知道嗎?這件事情,我真的不想跟你說,因為它壓在我的心裡,時常叫我徹夜難眠,我不想將我的痛苦分享給你,微冉,你明白嗎?”
是啊,這該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