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叫週末。”
“嗯。”
自報姓名的青年人放下筷子,站起身,然後將一罈烈酒遞給陳四風,道:“兩個選擇,陪我喝酒,陪他去死。”
陳四風沒有接酒罈,這時候張雪娥牽著小虎走了進來。陳四風回頭看著自己的妻兒,說話的聲音就像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他們去了瑤寨。”
週末給陳四風倒了一碗酒,“有勞了。”
週末將剩餘的酒水都灌進了自己的葫蘆,順便喝下一口,繼續說道:“謝謝你的飯菜,我不白吃你的東西。”他又從腰帶裡摸出一個金疙瘩,輕輕放在了桌子上,然後走出了陳家。
“四風,瑤寨很安全,你放心吧。”張雪娥說道。
陳四風閉了閉眼睛,嘆了口氣,一把將那個金疙瘩扔出了家門,正好砸到了正在進院的永珍身上。
永珍撿起金疙瘩,笑了起來,“有段時間沒見,都變的這麼有錢了?”
陳四風一臉的不可思議,站起身,驚道:“你怎麼來了?大徵呢?”
永珍一臉笑意的攤開手臂,像是等著陳四風上前擁抱自己。
陳四風氣不打一處來,罵了一聲,喊道:“大徵呢!”
永珍看向張雪娥,切切實實看出了張雪娥臉上的緊張神色,便不再嬉笑,放下手臂問道:“怎麼了?”
張雪娥把事情說了一遍。
永珍又開始笑了,然後示意站在院外的阿蘭進院子,“就是那個拿著酒葫蘆的人啊?你們放心吧,大徵和方小雯都去了別處,別說是他,就是連我也找不到。”
陳四風急忙問道:“去了哪裡?”
“大山裡,北邊的某一個山谷,具體在哪我也不知道。”永珍道。
“山裡不會有危險嗎?”陳四風又問道。
“大徵執意要去,我也沒辦法,那個地方是某一個高人的地方,所以如果大徵能安穩的待在哪裡,就不會有危險。”
陳四風還想問什麼,永珍舉起手,“不歡迎我們啊?”
陳四風這才讓永珍進屋,問道:“四道呢?”
“跟大徵跑了。”永珍笑嘻嘻道。
陳四風倒也不擔心,有大徵護著四道,他放心。於是,他便問了一些細枝末節,永珍說的詳細,陳四風也就安心下來。永珍這次來,是準備迴天水圍定居的,以後要是回瑤寨,也是類似於阿蘭走孃家一樣。
沒有什麼事情比回家更美好,所以今晚對於永珍來說,又是個不眠夜。如今劉三千已經娶了媳婦,準備去鎮上做個教書先生,陳四風的孩子都可以打架了,永珍回到天水圍當然還有一件事,那就是趕緊讓阿蘭懷孕。除了他們,剩下的幾個不在天水圍的兒時夥伴也都成了家,也都有了自己的孩子,所以陳四風不由得就有些替吳修擔心,擔心吳修娶不到媳婦,整天跑東跑西有什麼意思嘛!不如老婆孩子熱炕頭來的實在!
天水圍的日子,一如既往地平平淡淡,一日三餐,四季輪轉,人們好像永遠都在忙碌,又好像永遠都忙不完,就是在這種重複的忙碌生活中,住在天水圍的人們懂得了什麼是幸福。
平淡而充實的生活,才是最大的幸福。
……
還有三天,就可以到達寒山郡。大魏西南部郡城很多,但最讓大魏人熟知的,便是西南重鎮寒山郡。寒山郡的玉石,天下聞名,玉石所做的掛件,擺件,或者是手把件早就成了大魏官宦人家家裡或者身上必備的物件,就是平常老百姓,也以有個寒山玉掛件為榮,不覺間已然成了潮流。
陳四道靠在吳修的懷裡昏昏欲睡,天色漸暗,吳修看了下堪輿圖,往前走三十里就是一個小鎮。吳修快馬加鞭,這段時間,也著實是把馬兒累著了,瘦了不少,不過速度倒是一點也沒有降下來。快到了小鎮,陳四道也清醒過來,她是著實佩服師傅的好精神,可以連續三天都不合眼,昨天晚上在野外露宿,她睡的香甜,師傅他就一個人打拳,足足打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