釜山屬海洋性氣候,一般冬季的氣溫要比朝鮮其他地方要暖和一些。不過,今年的一場早來的大雪,卻讓釜山的氣溫驟然下降。人們不得不穿上厚的棉衣,抵禦冬雪帶來的寒冷。
由於前往大明議和的內藤如安一直沒有傳回任何訊息,小西行長閒極無聊,便到自己的老朋友杉谷一郎住處串門聊天。
明倭議和,也讓駐紮在釜山的甲賀忍者獲得了少有的休閒機會。小西行長來到杉谷一郎的住處時,這位甲賀同心會的當家人正端坐在屋內,一邊烤著火爐,一邊彈著伽倻琴,自娛自樂。
“會長真是好雅興呀。”小西行長推門進入,出口寒暄。
“喲。原來是小西君大駕光臨。怪不得今早我院子裡有兩隻喜鵲叫個不停呢。原來是有貴人光臨。”杉谷一郎停止彈琴,將小西行長讓進屋內。
“不是大明有句諺語嗎,‘喜鵲叫,喜事道。’我今天就是給會長你送喜來了。”小西行長坐在榻榻米上,說道。
“哦,那我可得好好聽聽,小西君這大清早的給我送來什麼好訊息。”杉谷一郎為小西行長斟一杯倭國清酒,放到小西行長面前的方桌上。然後也給自己斟一杯,坐在小西行長對面。
“嗯,好酒。”小西行長抿一口清酒,並不急於說出下文。
“這可是我從國內帶過來的窖藏好酒,小西君可不要只顧品酒呀。”杉谷一郎急於知道小西行長所說的喜事。
“想不想發財?”小西行長放下酒杯,盯著杉谷一郎問道。
“小西君,不是我說你,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走。我看還是不要做一些非分之想了。”杉谷一郎說完,持杯低頭品酒。
“會長果真修煉到如此境界?面對鉅額的財寶無動於衷?”小西行長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一眼杉谷一郎。
杉谷一郎嚥下一口清酒,仰頭閉眼,似乎正沉浸在品味美酒的樂趣中。
“我知道,上一次開城之行,沒能運回那批鉅額財寶,而且讓你損兵折將,會長心裡恐怕一直對此耿耿於懷。可那一次是因為大明錦衣衛中途殺出,攪黃了我們的好事。這一次,沒有了大明錦衣衛的插手,可以說,這筆數額遠大於上次的鉅額財寶,唾手可得。”
“既然是唾手可得的好事,那小西君何不自己去取呢?我可不願讓我的手下,為了一些分外之事白白喪命。”杉谷一郎將手中酒杯重重地方在桌子上,大有逐客之意。
“行了,會長。我就不給你兜圈子了,你可聽說過朝鮮中宗時期,有一位含冤而死的嬪妃?”
小西行長現在手中沒有兵權,他迫切需要杉谷一郎的幫助,所以,雖然杉谷一郎因上次開城運寶之事對他態度不友好,但他還是耐住性子,說服杉谷一郎。
“不知,也不想知道。”杉谷一郎眯著眼睛,淡淡地說道。
“這位冤死的嬪妃死後,中宗國王對她大加厚葬,據說隨葬的金銀珠寶不計其數。難道會長對此不動心?”小西行長說到此,偷偷觀察杉谷一郎的反應。
“真有此事?你是從哪聽說的?”杉谷一郎睜開眼睛。
“是從一位從牙山附近撤回釜山兵曹口中得知的。”
“訊息準確嗎?”
“千真萬確。這位兵曹在牙山駐防時,曾經看到他的上司率領一隊人馬前往嬪妃墓掘寶,可惜,被一夥護陵人殺死。
得到這個訊息後,我一開始也不太相信,我便到釜山大牢中提審那位在押的朝鮮前釜山守將。從他的口中證實了牙山古墓埋寶一事,確實屬實。”
“那護陵人是些什麼人?”
“對於此事,我也詢問了那位釜山守將。據他講,這夥守陵人其實是這位已故嬪妃生前的衛士,在這位嬪妃死後,他們感恩這為嬪妃生前對他們的照顧,便主動為其守墓。其實他們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就是一夥五、六十人的烏合之眾。”
“可這地下埋藏的古墓,也不是輕易就能找得到的。”
“這個你儘管放心,我已經詳細問了那位兵曹,弄清了古墓的詳細位置。只要我們消滅了那支護陵人,其他的就好辦了。”
“要消滅他們,那是要打仗的。”
“所以,我才來找你呀。就憑你手下那批能征慣戰忍者,弄死幾個守陵人,那不是易如反掌嗎。”
“小西君,世上哪有那麼容易辦成的事?打仗可是要死人的。我可不想我的屬下白白送死。”
“怎麼叫白白送死呢?事成之後,你我三七分成。我七你三,怎麼樣?”
“我看,你還去找別人吧?”
“四六?”
“……”
“好。事成之後,你我五五分成,如何?”
“好吧,看在你我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就讓吉野他們跟你跑一趟,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重要事情可做。”
“好。那咱們事不遲疑,後天凌晨,讓他們隨我秘密趕往牙山。來,讓我們乾一杯,預祝髮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