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我們。”石朗微笑著答道。
“哥,咱們還是先進屋吧。免得驚擾了鄰居。”已經知道了小分隊成員們真實身份的柬俶行事還是比較謹慎的。
“好好好,大家快請進屋。”柬俶的哥哥也是位善於察言觀色之人,見妹妹急著讓大家進屋,趕緊轉身將兩扇院門推開。
“哥,將院門關好。”等所有人都進到院子裡,柬俶對哥哥說道。
見妹妹如此謹慎神秘,中年男子不敢怠慢,趕緊將門關好拴住。
大家進到屋內,柬俶先是將自己的哥哥介紹給大家。然後將石朗、華先祖、葉茹柳和竹青向自己的哥哥一一作了介紹。當然,行事謹慎的柬俶並沒向自己的哥哥透露大家的真實姓名和身份,只是對自己的哥哥說是剛剛認識的朋友。
柬俶的哥哥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李樂天。李樂天不是那種純粹的老實巴交的鄉下人,他的眉宇間多多少少透著些許機靈。他從石朗、華先祖和葉茹柳的舉手投足中,多多少地預感到這幾位隨妹妹進屋的人肯定不會是等閒之輩。
“你們還沒吃飯吧?要不,我給你們弄些飯吃。”李樂天看著柬俶的臉色問大家。
“不用了,哥。我們已經吃過了。我在家裡也呆不住,明天我們還要趕往釜山。你給大家收拾收拾屋子,讓我這幾位朋友今晚好好休息一下。”
“行,我這就去收拾。”李樂天答應一聲,跑出正房的房門,去到東西廂房收拾。
李樂天走出房門後,北屋正房裡的石朗、葉茹柳等人各自找地方坐了下來。見柬俶望著熟悉的房內擺設發呆出神,葉茹柳開口說道:“柬俶,你哥哥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想必是你父母給他起的吧?”
“是我父親起的。我曾經聽我父親說過,可能是這名字的作用,我哥哥從小就是一個樂天派,整天樂呵呵的。可後來的一次變故,讓我哥哥完全像變了人似的,臉上不再見笑容了。
“在我哥哥十八歲時,家裡為她訂了一門親事,女方是鄰村的。我哥哥對那女子非常滿意。本來已經定下日子過門成親了,可
就在過門之日的三天前,女方家裡來了一位已經多年不曾走動的女方母親的遠方表弟。
“據說她的這位表弟是在釜山市內經商,家境殷實。同這位遠方表弟一同前來的還有他的兒子。這位表弟本來是經商路過鄰村。可能當時天色已晚,這農村裡又不像釜山市內那樣有各種客棧酒肆。這位表弟應該就是想找個住處才想起這村子裡還有一位多年不曾來往的大表姐的。
“女方家裡見到從釜山市內而來的遠方表弟,自然是熱情招待。當晚,兩家人把酒言歡,聊的不亦樂乎。女方的父母不勝酒量,兩人喝的是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哪成想,隨這位大表弟一同前來的他的那位風流成性的兒子卻對我哥的未婚妻一見鍾情,當晚,他偷偷溜進我哥未婚妻的房間內,強姦了她。我哥的未婚妻可是一位忠貞的女子,受辱後,她便懸樑自盡。
“第二天一大早,醒過就來的女方父母發現自己女兒受辱而死,自然不會放過大表弟父子,揚言要去告官。最後,那位大表弟出了一大筆銀子才算將此事擺平。
“我哥得知噩耗後,接連三天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東廂房內不吃不喝。等他重新從房內走出時,已經變了個人,變成了一個整日低頭不語的悶頭漢子。
“後來,父母給他介紹過幾家別的女子,可我哥沒有一個能夠看上眼的。我知道,他心裡始終過不了未婚妻受辱而死這道坎。”
“看來你哥是一個非常重情重義的人。”葉茹柳說道。
“也許是吧。從這次變故後我哥的表現來看,我總覺著他變成了一個心事藏得很深的人。在這之前,他可是一個什麼事都掛在嘴上的人。”
“人是會變的,特別是經歷重大變故的人,不論是從性格上,還是對人對事的看法上,都有可能發生重大變化。”竹青像是在有感而發。
就在大家無事閒聊的過程中,李樂天已經收拾好房子。
當初柬俶家裡四口人分住在正房和東西廂房內。柬俶去往釜山後,她的父母依然保留了柬俶住過的東廂房內的床位以寄託對女兒的思念。柬俶父母被倭國人殺害後,柬俶的哥哥李樂天除了搬到父母居住過的正房內居住外,家裡的床位擺設等幾乎沒動。所以,李樂天並沒有費多長時間就收拾好三個房間內的床鋪。
石朗和華先祖簡單對李樂天寒暄幾句後,去到西廂房內休息。葉茹柳和竹青也簡單地對李樂天表達謝意後,去到柬俶曾經居住過的東廂房內。
北屋正房內只剩下李樂天和李友梅兄妹倆。多年未見的一對兄妹免不了長談一番離別後各自經歷的悲歡離合。
西廂房內,石朗和華先祖說了一會兒接下來可能面臨的敵情及行動計劃後,躺在木床上和衣而眠。
夜過三更,睡夢中的石朗被一隻爬上床來的老鼠弄醒。老鼠被醒來翻身的石朗嚇得竄上床邊的桌子,藉著桌子上立著的一架高大的木盒竄上房梁,然後趴在房樑上,驚恐望著床上的石朗。
石朗被這隻老鼠弄得一時沒了睡意,乾脆雙手抱頭,和那隻小老鼠對望起來。
石朗這一望,竟然在老鼠身旁發現了一柄橫擔在房樑上的長柄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