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依然狂風大作。
暴雨無情地打在蝦尾嶼這座孤島的角角落落裡。
一道劃破夜空的閃電過後,一聲驚天動地的響雷將始終處在夢境中的加藤美智子驚醒。
此時的沈惟敬正滿頭大汗地激戰正酣。
加藤美智子沒有睜開眼睛,當然也沒有將正在興頭上的沈惟敬從自己的身體上推開。她一邊默默地忍受著自己身體上面這個中年男人對自己盡情發洩,一邊仔細梳理自己方才夢中所呈現的場景。
加藤美智子的家鄉在倭國境內一個比較偏僻的山區。她的父母都是當地的農民。她的父親每天早起晚歸,靠耕種維持著整個家庭。
她的母親每天在家中操持家務,照看年幼的加藤美智子和加藤美惠子姐妹倆。
有一天晚上,半夜醒來的加藤美智子發現父親悄悄爬上安放在房屋一角的母親的床上。
加藤美智子知道,父母已經分床睡覺有些日子了。至於為什麼分開,年幼的小姐妹根本不知情。
有些好奇的加藤美智子悄悄抬起頭,想看看父親到母親的床上做什麼。
接下來的一幕,將年幼的加藤美智子嚇得趕緊將頭埋進被窩中。只見剛剛鑽進母親被窩的父親被母親一腳踹下床來。趴在地上的父親竟然無奈地低聲哭泣起來。
從那以後,這樣的場景數次出現在總是難以坦然入睡的加藤美智子眼前,這給她幼小的心靈留下了難以抹去的陰影。
後來,他們的村莊遭受外敵入侵。憨厚的
父親為了保護加藤美智子母女三人遭受敵兵傷害,死死地抱住那名持刀衝入家中的敵兵的腿以掩護她們逃跑。
跑出院門的一霎那,加藤美智子回頭望向父親。父親此事已經身中數刀,但趴在血泊中的父親依然緊緊抱住敵兵的雙腿,用盡最後一絲氣力,對加藤美智子母女三人拼力喊道:“快跑!”
加藤美智子的父親用生命為母女三人贏得了寶貴的逃命時間。
後來,狠心的母親拋下年幼的加藤美智子姐妹,跟著她的那位早已私下相好的男人遠走他鄉。
隨著年齡的增長,加藤美智子漸漸明白了為什會出現兒時看到的那一幕幕場景。母親其實早已揹著父親有了外遇。
可憐的父親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依然辛辛苦苦終日勞作,維持著這個小家庭。
辛勞一天的父親本想著晚間回家後,能夠盡情享受作為一個男人所應該享受的,來自妻子的愛意溫存,但得到的確是妻子無情的拒絕甚至諷刺打罵。
兒時的境遇在加藤美智子的心靈上留下一道難以抹去的陰影,這道陰影就是對死去父親的深深的歉疚。
長此以往,這種歉疚之情逐漸在加藤美智子的心中扭曲變形,以至於在她的夢中,無數次出現這樣的場景:一個長相特像父親的中年男子,偷偷地爬到自己身上瘋狂zuo愛,而她自己卻無力去推開對方,而且隨著對方zuo愛動作的不斷加重,欲罷不能的自己漸漸陷入一種如夢似幻的狀態中。
每當此時,加藤美智子就會依稀感覺到,騎在自己身上瘋狂做zuo愛的就是自己的父親,而此時的自己,完全變成了母親,她是在替自己的母親向父親還債。
可每次從這種夢境中醒來後,她又對自己這種有悖人倫的,不可思議的想法驚得滿身是汗。
此次北京之行,在沈惟敬的家中第一次看到沈惟敬時,加藤美智子立刻想象到父親的形象。眼前這位高高大大的中年男子,外形上簡直和父親長得一模一樣。
當時,加藤美智子心中立刻掠過一絲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她說不清也道不明。是對沈惟敬的親近感,還是對死去父親的懷念和依戀?
那次加藤美智子在沈惟敬家中色誘對方,在她一腳將沈惟敬踢下床去的那一瞬間,她彷彿再一次看到母親將父親蹄下床去的那一幕。要不是吉野等人走進來,加藤美智子說不定會下到床下,將沈惟敬扶起。
後來,在登州府被沈惟敬用迷藥迷倒並強行發生關係,完事後醒來的加藤美智子並沒有過分記恨沈惟敬。
加藤美智子當時醒來後,閉著眼睛,心中思緒萬千。難道剛剛和自己發生關係的沈惟敬是父親的化身?是神靈派他前來幫助自己完成替母親向父親還債的心願的?這一想法是如此的荒唐,稍微正常點的人是不會相信的。可當時的加藤美智子竟然把這一荒唐透頂的想法反反覆覆思考了好多遍,直到沈惟敬再一次想和她發生關係時,她才如夢方醒,趕緊摸出放在床上的衣兜內的短匕抵在對方的下體上,制止了對方再一次的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