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原書庵門前不遠處的一處下坡路,小分隊員們下到坡下的山坳內,然後,順著山坳內相對平緩的路段,一路向南行進。
伴著呼嘯的北風,雪越下越緊。山坳兩側的山巒在積雪的覆蓋下,顯得越發高聳蒼茫。
前行的道路上,零零散散地散落著些高低不等的白樺樹、黑松、馬尾松等。一陣寒風吹來,積壓在枝頭的積雪被抖落,將身下的雪地砸出一個個的雪坑,同時,也將攀在枝頭覓食的幾隻松鼠驚得慌忙逃竄。
葉茹柳很少見到如此大的冬雪。剛剛下到山坳時,看著腳下白茫茫積雪,她的心情有些激動,她拉著石朗的手,大步行走在其它小分隊員的前面。
可沒用多長時間,葉茹柳就開始氣喘吁吁,而且還有兩次差點摔倒,要不是石朗及時將她拉住,她肯定已經弄得渾身是雪了。
“石朗哥,我怎麼老是走不穩呀?”葉茹柳雖然氣喘吁吁,可依然有些興奮。
“這雪地行走,要小步慢行,膝蓋微屈,身體重心略微前傾,這樣就不易滑倒。再就是,要時刻注意腳下的路,不要看別的地方,所謂‘走路不觀景,觀景不走路。’”石朗耐心地為葉茹柳講解雪地行走的注意事項。
“大妹子,看來你們南方很少下雪吧。”施天濟也趕過來湊熱鬧。
“是啊,施大哥,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雪!”葉茹柳興奮地用手比劃一下。
“大妹子,俺們山東那裡,冬天經常有這樣的雪。等戰爭結束了,俺邀請大家到俺家做客,到時候俺親自到野外為大家抓些野兔、山雞什麼的,讓你嫂子好好給大家燉上幾鍋。
“哎呀呀,你想想,到時,窗外下著大雪,咱們大家團坐在俺家的大炕上,面前擺放著冒著熱氣的野味,再來幾壺老燒酒。大家熱熱鬧鬧地推杯換盞,這情景該有多美呀!你看,說得俺自己哈喇子都流出來了。”施天濟說著,故意誇張地用手抹一下嘴角的冰雪。
“行啊,施大哥,到時候我一定光臨,和嫂子好好嘮嘮。”葉茹柳受到施天濟情緒的感染,爽快地說道。
“老施,看來嫂子廚藝不錯呀。”謝元見大家說笑,也緊走幾步,加入進來。
“那是當然。你沒看俺這副好身板,有你嫂子很大的功勞哩。所以說,謝元老弟,你將來要是找老婆,一定要找一個會做飯的。要不讓你嫂子給你物色一個?”施天濟來了興致。
“得了吧,施大哥。人家謝元可是早就名花有主了。”葉茹柳對施天濟說道。
“哦。對了,你看俺這腦子,咋忘了還有個什麼……瀅瀅在等著謝元老弟呢!”施天濟用力拍一下頭上的氈帽。
“是柳瀅瀅。”葉茹柳提醒施天濟。
“對對,柳瀅瀅。謝元老弟,這柳瀅瀅除了人長得漂亮,做飯的手藝咋樣?”施天濟看似認真地問道。
“什麼呀,老施。你就光知道吃,是吧?”謝元沒有直接回答施天濟。
“知道吃有啥不好?不是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嗎?”施天濟反駁道。
“老施,你這都扯哪去了!人家謝元老弟的意思是,不管是找媳婦還是幹別的什麼,都要有較高層次的追求。”石朗提醒施天濟。
“反正俺不懂什麼高層次,俺就知道兩畝地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找一個賢惠能幹的媳婦能跟你好好過日子。”施天濟說道。
“哎——真是沒法溝通呀!”謝元聽完施天濟的話,誇張地長嘆一聲。
“哎,謝元老弟,你到底看上人家柳瀅瀅那方面了?”石朗問謝元。
“人家柳瀅瀅不但貌美如花,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和謝元老弟這位大才子那可是天生的絕配呀!”還未等謝元發話,葉茹柳禁不住先誇獎起柳瀅瀅來。
“也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葉茹柳的話勾起謝元對往事的回憶,說話的口氣變得傷感起來。
“放心吧,老弟。有她父親在,不會有什麼問題的。”葉茹柳拍一下謝元的肩膀,以示安慰。
“大家加把勁兒,爭取天黑前趕到巖坪裡!”駱石印時刻不忘給大家加油鼓勁兒。
“好,弄不好,到時就有肉吃了!”施天濟一想到到達巖坪裡後,可能會美美地吃一頓,禁不住興奮地加快腳步。哪成想,腳下一滑,整個人摔了個大馬趴。施天濟趴在雪地裡,手劃腳蹬,做出一個游泳的動作。
“哈哈哈……”看到施天濟趴在雪地裡做出的滑稽動作,其他人禁不住大笑起來。中原書吧
黑風口是兩座山峰之間的一處夾縫。一條小河從山谷內流出,將整個夾縫佔滿。日常人們進出黑風口時,只能艱難地從兩側懸崖上人工開鑿出來的兩條狹窄的棧道上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