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子,到時不但可以欣賞楓葉,還可以讓你的石朗哥爬到樹上為你採摘一束,然後……”施天濟說著,誇張地做出一個單腿跪地虔誠獻花的動作。
“老施,你這動作也忒嚇人了。要是都像你這樣獻花。一萬個姑娘也都給嚇跑了。”還未等葉茹柳發話,謝元先開始寒磣起施天濟來。
“哈哈哈……”在場的所有人全被謝元的話逗樂。
“你這個‘水蛇腰’,老是跟俺做對。真後悔剛才在船上沒有擰斷你的脖子。”施天濟故意恨恨地抬起雙手在謝元面前做出一個擰的動作。
謝元極為配合地做出躲閃的樣子。
“老施,君子動口不動手。謝元可是我們的寶貝,不許隨便傷人。”石朗開始為謝元幫腔。
“就是,有話好好說嘛。不要老想用武力嚇唬人。”有了石朗的幫腔,謝元頓時來了勁頭。
“好好,俺說不過你倆。俺只不過是想逗俺的大妹子樂呵樂呵。石朗老弟,人家這一路相隨,對你痴心一片。上哪找這樣的好妹子呀!你說是不是?謝元老弟。”施天濟開始瓦解石朗和謝元的聯盟。
“那倒也是。哎,我說姐,如果石朗哥真的給你鮮花,你到底要不要?”謝元還真的就順著施天濟的話將話題轉到石朗和葉茹柳兩人身上。
“要,當然要。可就怕人家不給呀。”葉茹柳話雖爽快,卻難掩滿臉羞赧。
“聽到了嗎?石朗哥。還不趕快行動。我姐可等著你獻花呢。”謝元一時來了興致,高聲攛掇石朗。
“別瞎起鬨。小心老施扭斷你的脖子。”石朗一時不知如何應對,只得搬出施天濟為自己擋駕。
“哎,不準轉移話題。人家謝元是一心為了他姐。而俺當然也要處處為俺大妹子著想。你看俺大妹子是多麼爽快的人呀。你可不能遮遮掩掩地,讓人看不透你是咋想的。當著俺大妹子的面,俺這當大哥的要給她做主。你必須給俺大妹子一個明確的答覆。這花到底是獻還是不獻?”施天濟並未讓石朗轉移話題的想法得逞,反而進一步幫著謝元追問石朗。
“好好好,沒問題。等上到那片楓林裡,我採一大束楓葉還不行嗎!”石朗抵不住謝元和施天濟兩人,只得答應下來。
見到石朗的窘態,葉茹柳的心中反而泛起無限柔情。葉茹柳闖蕩江湖多年,見慣了也厭倦了那些表裡不一、人面獸心、道貌岸然之徒。石朗不善掩飾自己內心情感的真實與透明,正是葉茹柳喜歡石朗的重要原因之一。
“大家加快腳步,好讓我們早一點見證石朗和葉姑娘的幸福時刻。”很少開玩笑的駱石印此時也來了興致,他樂呵呵地對大家說道。
“好來!”施天濟此時顯得格外興奮,他第一個邁開他兩條粗壯的腿,撅著他那碩大的屁股向上攀去。
當著幾位弟兄及指揮使的面給葉茹柳獻花,石朗多少有些不適應。他本想採一束楓葉趕緊應付過去,可當他在施天濟和謝元的鬨鬧聲中,手捧那束自己剛剛採來的楓葉走到葉茹柳面前,看到葉茹柳那雙秋水盈盈的眸子時,內心頓時百感交集,他和葉茹柳從相知到相伴的一幕幕往事快速閃現在眼前。眼前的心愛之人,毅然拋下她的一切,追隨自己來到這危險重重的朝鮮戰場,而且多次冒死將自己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能夠得此奇女子與自己相伴終生,夫復何求?
“茹柳,我知道,此時此刻,任何感激的話語都是那麼蒼白無力。我只想對你說,今生能夠遇見你,是我石朗前世修來的福分。”石朗的聲音有些顫抖,他鄭重地將手中的那束楓葉交到葉茹柳手中,並且緊緊握住葉茹柳的雙手。
“石朗哥,不要說些見外的話,我願永遠追隨你左右。”葉茹柳深切感悟到石朗的一片真情,她靠近石朗,抬頭望著石朗火熱的眼睛,幸福地說道。
“俺的個娘哎,太肉麻了!”見到石朗和葉茹柳卿卿我我的樣子,施天濟有些誇張地閉上眼睛,然後將頭歪向身旁謝元的肩膀。
可謝元根本不買施天濟的賬,他見施天濟的大腦袋靠向自己,立刻靈巧地躲到一邊。
施天濟收不住身子,重重地栽倒在地上。
“哈哈哈……”看著施天濟趴在地上滑稽的樣子,在場的其他人禁不住開懷大笑。
等大家登上觀音峰頂事時,西天的最後一抹晚霞剛剛退去。站在峰頂的一塊巨大的青石上向四周望去,整個雞龍山籠罩在暗夜來臨前濃重的暮氣之中。東南方向的天空中,一鉤彎彎的月牙已經迫不及待地掛在淡雲之中。忙碌了一天的各種飛鳥正在呼朋引伴地迴歸自己的巢穴。
峰頂的觀音廟此時就像一位暮氣沉沉已近垂暮之年的老人般頹立在一處峭壁前。
“走,咱們今晚就與觀音菩薩為伴了。”李如珠詼諧地說道。
“這廟裡可有出家人居住?”駱石印想在進廟之前弄清裡面的情況,便問李如珠。
“應該沒有。這是一處已經廢棄多年的寺廟。估計不會有人。”李如珠說道。
“哎,這廟裡好像有火光。”葉茹柳率先發現了觀音廟內的情況。
“噓——”駱石印示意大家不要出聲。
小分隊員們立刻警覺起來。大家壓低身形,悄悄躲在一塊巨石後面。
可以隱約地聽到有女子的哭聲從廟中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