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降了大約有三四米的距離,兩人的腳幾乎同時觸入水中。憑著雙腳的感覺,兩人判斷腳下應當是一處流速不快的溪流。兩人試著繼續下降,雙腳很快就觸到了溪水底部的岩石。
杜衡和李戴鬆開手中繩子。兩人已經適應了洞內暗黑的環境。
這是一處空間不大的地下涵洞,涵洞從水面到洞頂約有四米左右的距離。伸手摸去,洞壁凹凸不平的岩石光滑潮溼。洞頂、洞壁上岩石光滑的一面,在水流方向的的背面,由此可以推斷,這洞內水流最大時,應當是充滿整個涵洞的。
正是由於水流的沖刷,才使得整個涵洞內凹凸不平的岩石,整齊劃一的呈現一面光滑一面粗糙的局面。
這個時節應當是洞內水流較小的時候。沁涼的溪水剛剛沒過杜衡和李戴的大腿。
兩人向洞內觀望。溪水最窄處約有一米的寬度,兩岸是半米左右寬度呈傾斜狀的岩石。
兩人試著向水流的上游方向前進。前行了大約五六米的距離,涵洞變得寬闊起來。溪水兩側岸上顯出幾處水窪。
杜衡和李戴走近一處水窪。
突然,淺淺的水窪之中,一隻體型笨拙的爬行動物受到驚嚇,驚慌地遁入水窪之中的深水處。
“噢,原來是它在作怪啊。”站在水窪邊上的杜衡和李戴,同時看清水中之物的真相:一隻一米左右的大鯢。
這處水窪和溪流之間隔著一處將近一米高的石沿,石沿的沿壁幾乎直上直下,而且非常光滑。看來這大鯢是在洞內水流較大的時候,誤入岸邊水窪之中。水位下降後,由於石沿的阻隔,大鯢難以爬過石沿進入溪流,就被困在這水窪之中了。
這大鯢俗稱娃娃魚,因其叫聲類似嬰兒的哭聲而得名。看來就是這大鯢的叫聲驚擾了道觀內的兩位道士,讓他們誤以為是有什麼鬼怪在作祟。
杜衡向李戴揮手做一下手勢,示意兩人下水抓住那隻大鯢。
李戴會意,和杜衡一塊下到那水窪之中。那大鯢體表光滑,通體佈滿粘液,兩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大鯢捉住。
杜衡兩手抱住大鯢的頭頸部,李戴抱住大鯢的腰部。大鯢拼命掙扎。杜衡李戴兩人不敢鬆手,相互配合著抬腿跨過水窪與溪流間的石沿,然後,兩人站在溪中,將抱著的大鯢輕輕放入水中。
大鯢快速地搖動身體,順著水流的方向,向下遊游去。
杜衡和李戴原路返回。兩人在洞口處抓住繩子,向上邊的同伴招呼一聲。
華先祖等人用力上拉繩子,將下面的兩人拉上來。
來到洞口上面,杜衡和李戴分別向大家介紹下面的情況。
“原來是條大鯢呀。”老道士聽完李戴的介紹,一幅如夢方醒的樣子。
“道長,這大鯢已經順著水流向下游遊走。以後,他不會再打攪我們了。你看,這洞口是不是重新封住?”李戴問老道士。
“不用不用,等天亮後,我讓垂風將這洞口砌成一座水井不挺好嗎。以後就不用再勞累他到山下挑水了。”老道士說道。
“嗯,是個不錯的主意。看來這大鯢一叫,反而解決了你們取水的問題。呵呵呵!”李戴開起玩笑。
“這多虧了諸位,要不然,我和垂風哪能得到寧靜呀,更別說取水的問題。”老道士面帶感激之情。
第二天,華先祖一行在青雲觀簡單地吃完早飯,謝別兩位道士,向東邊的海邊走去。
走在隊伍中的千里眼,已經清晰地望見位於東方大海之中的黑竹島的輪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