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英子伏在石朗的胸前,希望用自己的凉體將石朗的體溫降下來,以便儘量延緩蛇毒擴散的速度,為拯救石朗贏得時間。
身下石朗那雄性的身體此刻就如一顆火炭般灼熱。金英子能夠清晰地感受到石朗有力的心跳。伏在因急促呼吸而劇烈起伏的石朗的胸膛上,金英子感覺自己彷彿趴在一條在巨浪中不停地上下起伏的船上,她有些不知所措,只得緊緊抱住船體。慢慢地,她開始適應了船體起伏的節奏,便將自己的臉貼上去。頃刻間,她感覺自己已經和船體有機地融合在一起了。
“咚、咚、咚。”屋外傳來劇烈地敲門聲。
葉茹柳趕回來了。當她滿頭大汗地跑進院子時,卻發現石朗居住的房間房門緊閉。她先是疑惑不解,繼而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難道石朗哥他……”
“葉姑娘,英子在裡面。”在上房內的金英子母親聽到外面的敲門聲,趕緊走出來。
“門怎麼被反鎖了?石朗哥怎樣了?”葉茹柳聽不懂金英子母親的話,指著反鎖的房門問道。但她立刻意識到,對方是聽不懂自己的大明語言的。
葉茹柳看著金英子母親焦急的表情和急於解釋的手勢,內心愈發焦躁不安起來,她一腳將門踹開。
眼前的景象讓葉如柳幾乎站立不穩。
“金英子,你……”望著赤裸身體從石朗身上下來的金英子,葉茹柳頓時火冒三丈。
葉茹柳在那位嚮導的幫助下,很快就到達龍源寺。寺內慧靜方丈是一位熟通大明語言的博學之人,他聽了葉茹柳對石朗中毒過程的簡單介紹後,立刻從櫃中取出解藥遞與葉茹柳。葉茹柳道謝後立刻飛身回趕,但崎嶇的山路還是影響了她趕路的速度。
金英子穿好衣服,站在床前。
“你給我出來!”一股無名怒火從葉茹柳心中燃起,但她又不想驚醒石朗,所以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怒氣對金英子說道。
金英子回頭看一眼仍在昏迷中的石朗,走出門來。
院子裡,只有金英子母女和葉茹柳三人。老郎中早已離開。
“金英子,我倒要好好聽一聽你如何解釋你的所作所為!”葉茹柳怒視著眼前的金英子。
“姐,我不知道該不該請求你原諒,可我對自己這麼做不感到後悔。”金英子稍微穩一穩情緒,緩緩地對葉茹柳說道。
“原諒?你自己說,我該不該原諒你!如果你金英子親眼看到別的女人染指你的心愛之人,你能原諒她嗎?”葉茹柳恨恨地瞪著金英子。
金英子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她有些不敢直視葉茹柳,緩緩地低下頭思索了一會兒,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姐,我不想為自己辯解。此時我要是說我和石朗哥什麼都沒做,我想你根本不相信。”
“金英子,我本以為你是個單純的小姑娘,沒想到你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葉茹柳怒視著金英子。
“我……”
“你說呀,我倒要聽聽你有何解釋?要是解釋不清,信不信我殺了你?”葉茹柳看著金英子吞吞吐吐的樣子,愈發怒火攻心,她抽出身上的奪命玫瑰刺,抵住金英子的咽喉。
“葉姑娘,英子也是出於一片好心啊,她剛才那樣做完全是為了救石朗的性命……”金英子的母親趕忙上前求情,她把葉茹柳走後院子裡所發生的一切從頭到尾給葉茹柳講了一遍。雖然葉茹柳沒有聽懂金英子母親的話,但她從老人焦急的表情及肢體語言猜測出,此事可能事出有因。
葉茹柳努力使自己平靜一下,她收起兵器,然後問金英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姐,剛才你走後,石朗哥一直高燒不退,昏迷不醒。村裡的郎中大伯說用……此方法可以為他降體溫,延緩蛇毒的擴散速度。小妹見你遲遲不歸,一時心急,便不顧一切地……這樣做了。”金英子望著葉如柳的眼睛平靜地說道。
“此話當真?”
“石朗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看到他一直昏迷不醒,心裡很是著急。只要能救石朗哥的生命,就是讓我去死我也毫不含糊。當時聽到郎中老伯那樣說,我幾乎是未加任何猶豫就決定那樣做了。”
“英子,你怎麼能幹這種傻事呢?”葉茹柳望著金英子,心中很是煩亂。
“快救石朗哥吧。”金英子回頭望一眼西廂房,說道。
葉茹柳這時才想起自己兜裡的解藥,她讓金英子母親取來一隻小碗,把解藥倒進碗內,用溫水化開。
葉茹柳端著碗走進屋去。
金英子猶豫一下,還是沒敢跟著葉茹柳走進石朗的房間,她和自己的母親站在院子裡,焦急地等待石朗醒來。
躺在床上的石朗依然高燒不退,呈昏迷狀態。葉茹柳小心地用一把小勺把解藥一點點灌進石朗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