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交給我吧。”石朗依次接過樹枝,將它們的枝端砍下,製成兩根木棍,然後問道:“這樣可以嗎?”
“再將它們的一端削扁些,製成船槳,這樣有利於划水。”
“多虧姑娘有經驗,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困境。”石朗按照那女子的建議將兩根木條較粗的一端削平。
“公子客氣了。我只不過長期在這種環境中生活,知道一點常識罷了。”
“那下一步改怎麼辦?”石朗削完木條,問道。
“下一步,我們可以登筏出發了。這張小木筏足可以承起我們倆。來,咱們把筏子抬到岸邊,”看著兩人的作品,那女子的心情比剛才好多了。
兩人齊心協力將木筏抬至岸邊。等石朗返回原處將兩根船槳拿回岸邊時,那女子已經將木筏推至水中。
“把船槳給我。公子你先上去。我替你扶穩木筏。”那女子從石朗手中接過船槳。
“這水深不深?”石朗望著水中的木筏,一時不知該如何上去。
石朗自幼隨父生長在北京,平生還是第一次登上這種簡易的木筏。
“公子不要怕。你先將一條腿跨上去,站穩後再將另一條腿站上去。”看著石朗面露恐懼的樣子,那女子心中頓時升起一股強烈的保護欲。
石朗按照那女子的吩咐跨上木筏,由於恐懼導致的身體不協調使石朗差一點跌下水去。
“好,就這樣。站穩了。”看著石朗有些笨拙的樣子,那女子忍俊不禁,笑出聲來,“公子看來沒乘過這種木筏吧?”
“這是我第一次登上如此高階的木船。有些緊張。”石朗為擺脫窘境,自嘲地說道。
“沒問題的,有了這第一次,以後你就習慣了。站好,我上來了。”那女子將手中的一根船槳交給石朗,然後輕身躍上木筏,站在石朗的身後。
木筏因為那女子的躍上晃動了一下,石朗又一次驚慌失措,身體向著木筏的一側倒去。
那女子眼疾手快,一把拽住石朗的胳膊,將他的身體扶正。
“又讓姑娘見笑了。我剛才要是下去了,恐怕連累姑娘一塊跟著我落水。”石朗感激地說道。
“只要我們倆都站穩了,就不會有問題的,放心就是了。來,咱們一前一後,一邊一支,兩支槳同時發力。哎,對了。就這樣划槳。好,木筏動啦。你那邊停止划槳,我將木筏儘量划進河的中心。好,可以划槳了。木筏已經進入河中心。”
在那女子的指點下,石朗站在那女子身後,很快就熟悉了划槳要領,小木筏安安穩穩地載著兩人向著河的下游飄去。
夏夜下的小河是喧鬧的,如潮的蛙鳴;蚊蟲的鳴叫;潺潺的水流聲;還有岸上草叢樹林中鳥獸發出的各種天籟之聲。各種聲音組成一曲夏夜交響曲。
一對可愛的小烏龜趴在水面上的一根枯木上,看到小木筏的到來,先是好奇地伸長脖子觀瞧,等木筏靠近了,才驚慌地先後遁入水中。
正如那女子所言,岸邊的草叢矮木中,不時地發現虎豹等猛獸那一雙雙機敏且令人恐懼的眼睛。
兩人齊心合力,讓小木筏穩穩地行駛在河流的中間。
“其實這河流並不深。公子不用擔心。”
“有姑娘在,我感覺好多了。”
“公子是第一次來浙江?”
“不,來過幾次。其實我祖上也是南方人。”
“那公子家中還有什麼人?”
“父親幾年前就已經去世了。只剩下我和老母親。”
“老人家身體可好吧。”
“還行。每日吃齋唸佛,生活過得倒也安閒。”
“以公子的條件,恐怕早已娶妻了吧。嫂夫人肯定是位賢內助。”
“你看我整日為生計忙碌,哪有時間考慮婚姻之事。我至今還是單身一人。”
聽到石朗的話,那女子內心閃過一絲波動,划槳的雙手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問到:“那公子肯定已有意中人了吧?”
“沒有沒有。自從父親去世後,家中事物就靠我一人打理。哪有時間和機會碰倒可心之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