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縛了征服王的行動,吉爾伽美什用手中乖離劍貫穿了他的胸膛。
“真受不了,你這傢伙……奇怪的東西一個接著一個……”抬起頭,征服王看著近在咫尺的吉爾伽美什。
他知道了自己的結局,但他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悔恨,有的只是因為一點小事而一個不小心受挫的自嘲而已,讓他沾滿鮮血的嘴角泛出苦笑。
“從夢中醒來了嗎?征服王。”吉爾伽美什平靜的問道。
“……啊,嗯,是啊……”征服王虛弱的附和著,心裡感到有些無奈。
這一次,又沒能成功,生前沒有完成的夢想又這樣結束了。
但是,征服王並沒有感到遺憾,雖然沒有能夠完成夢想,確實是一件值得遺憾的事情,可他也享受了這個過程,所以,他差不多已經滿足了。
“本次遠征,讓我心潮澎湃了一回……”征服王眯著沾滿血液的雙眼,滿足地低吟道。
看著征服王那心滿意足的表情,吉爾伽美什鄭重地點了點頭:“想挑戰我幾次都可以,征服王……”
對於這位全身都受到寶具的穿刺,卻仍要靠天之鎖才能阻住前路的勁敵,吉爾伽美什賜予了他無上的褒獎,那就是發自內心的讚美。
“……直到時空的盡頭,這個世界全都是本王的庭園。所以本王向你保證,它絕對不會讓你感到無聊。”
“啊……那真是…不錯啊……”最後,征服王從容地附合著,身體虛化,靈子飄散,最終靜靜地消失了。
吉爾伽美什收起了手中的乖離劍,同時也收回了所有的寶具。
單看時間,這是一場非常短暫的戰鬥。
征服王快速衝到吉爾伽美什前,期間所有的一切,都在僅僅數秒間就結束了。
但對於韋伯來說,卻是十分漫長且沉重的的,他目不轉睛的把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將其深深的刻印在心裡。
他絕對不會忘記這段回憶,哪怕是自欺欺人,也絕對不可能遺忘。
韋伯只是一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雖然他現在知道自己必須移動,但他卻是感覺只要腳步稍動,雙足就會脫力,無力的跪倒在地上。
除此之外,此時,他不能屈膝,只有這一點他絕對不允許。
吉爾伽美什漠然的走到韋伯的面前,用血色雙眸凝視著韋伯。
韋伯無所畏懼的對上了吉爾伽美什的目光,他知道自己千萬不能移開視線,即便全身已經因為恐懼而無比僵硬,雙眼都絕對不能撇開,如果現在移開視線的話,命就沒了。
站在渾身瑟瑟發抖,卻堅定地正視著自己的少年面前,吉爾伽美什用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問道:“小子,你是Ride
的御主嗎?”
強忍著心中的恐懼,韋伯搖了搖頭,用嘶啞的嗓音答道:“不,我是他的臣子。”
“嗯?”吉爾伽美什眯起眼睛,從頭到腳細細打量著韋伯,這才發現,他身上並沒有發出令咒的氣息。
“這樣啊。但是,小子,如果你是真正的忠臣,應該有義務為王復仇吧?”
對於吉爾伽美什的第二道問題,韋伯再次回答:“如果向你挑戰,我就會死。”
“那是當然。”
“我不能那樣做,我被下令要活下去。”
絕對不能死,只要王最後的遺言仍在腦海裡迴響,韋伯就要想盡一切辦法,從這走投無路的困境中脫身。
就算敵方的從者就在眼前,而自己又沒有任何防身之術,到了幾乎沒有一絲希望的地步,韋伯也絕不放棄,絕不能踐踏當時的誓言。
面對避無可避的死亡,韋伯束手無策,只能一個勁兒地發抖,但他的眼神仍然訴說著自己不屈不撓的意志。
吉爾伽美什默默地俯視著韋伯那贏弱的身軀,輕輕點了點頭:“忠道乃大義,千萬不可遺忘這股信念。走了,綺禮。”
“但是……”
言峰綺禮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吉爾伽美什不悅地打斷了。
“他已經沒有令咒了,不是御主,也不是叛賊,只是個雜種,沒有下手的必要,這是本王的決定。”
韋伯一言不發地看著吉爾伽美什和言峰綺禮轉身離去,直至從視野中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