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
從那以後的數週,他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他告訴他,他叫秋離,是趙國人,白起愣了一下,隨便給自己編造了一個身世!
兩人經常在一起舞弄風月,他很喜歡秋離的曲子《春家橋頭!》
戎馬一生,何曾有過這般快樂的生活,直到有一天,秋離突然問了他一句。
“曲子能殺人嗎?”
“我只知道刀劍可殺人,卻不知曲子能殺人!”
“我要走了!”
秋離嘴角揚起弧度,笑意卻是未達眼底。
白起兀的坐了起來,嘴中叼著的一棵枯草吐在地上:“什麼時候?”
“下週!”
“何事?”
“不能說!”
二人自此分別,可是白起對秋離的琴藝始終是念念不忘,而秋離也是憑藉他的琴藝名滿咸陽城,趁著將軍府設宴,白起請了秋離!
他的一襲白衫自此之後便深深地烙印在白起的腦海之中,只見他雙手輕動,似柳枝拂過水麵。
琴聲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像片片白雲飄過山尖,像和煦的陽光灑落在開滿野花的山坡,又像一陣清風吹過幽深的山谷。
白起不由得閉上了眼睛,莽莽蒼蒼的太白山又浮現在他眼前。積雪融化了,山間的小溪淙淙地流著,兒時的他和鄰家的孩子一起光著腳在山下無拘無束地奔跑、玩耍、摘野果……依稀之間,白起彷彿又聽到母親喊著自己乳名叫自己回家吃飯……不知不覺,他的眼角就有些潮溼了。
忽然,琴聲突變。
如狂風暴雨夾雜著漫山遍野的喊殺聲、馬蹄聲,刀劍撞擊聲……
白起睜開眼,只見秋離雙臂張開,十指翻飛,身體幾乎伏到了琴上。
突然,秋離猛地抬起頭,目光已經變得冰冷,琴聲也隨之又是一變,透著說不出的陰慘、淒厲,時而如梟鳥夜鳴、哀猿長嘯,時而又如慕如訴……
秋離的眼中寒意愈來愈濃,冰錐般直刺白起。白起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剛要起身,秋離雙手已重重地從琴上劃過,頓時,琴上七絃俱斷,錚錚之聲響徹大廳。
這時,秋離的右手食指與中指已閃電般地插入了自己的雙眼。
霎時間,秋離雙眼血流如注,原本清秀的臉變得猙獰可怖。
白起身旁的衛士中有兩名身形一動,拔劍護住白起,另兩名已飛身掠至秋離面前,用劍逼住了他的胸口。
白起的目光有些不可置信,甚至就連呼吸也是為之一驟,目光死死的盯著秋離,聲音有些嘶啞:“你這是作甚?”
秋離的目光之中盡是冷嘲,“白骨篷蒿,碧血黃沙,戰場上斷頭流血,本是天經地義。可長平一戰,我趙國四十萬降卒已經手無寸鐵,卻被你一夜之間坑殺殆盡,這豈是英雄所為?”
“蹬蹬蹬!”
白起一連後退三四步,臉色也是一時之間變得煞白,目光之中盡是閃躲之意,甚至不敢看向秋離!
這個故事,很喜歡,久久難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