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嘆息聲經久不絕,這是自嘆弗如啊!
“哈哈!安遠,易居,沒想到你們也在這裡!”寧玄塵看到蘇洵與江尚的身影也是極為驚訝,連忙笑吟吟的道:“本來以為我來的已經夠早了,沒想到,你們竟然先我一步!”
“哈哈!”江尚笑呵呵的抱拳:“我們也沒想到,寧公竟然親自前來啊!”
“哎!”寧玄塵輕輕搖頭,道:“老夫與殿下乃是忘年交,況且,我那徒兒剛拜入師門就要遠行,若是老夫不來,恐怕就要被人戳脊梁骨了!”
“徒兒?”
江尚面色怔了一下,猛地反應過來:“狄懷英也要隨殿下一同南下?”
寧玄塵苦笑點頭,隨後肅聲開口:“如今國事當頭,南方形勢極其惡劣,朝廷剛好用得到他,便隨殿下走上一遭,近一點綿薄之力吧!”
“原來如此!”
三人坐下之後,煮茶論英雄!
“寧公覺得殿下此次前行,是利是弊?”蘇洵捧著一杯熱茶,目光卻是看向寧玄塵!
寧玄塵頓時面色一肅,凝聲開口道:“朝中之事,怎能以利弊相論?”
“如今你以位極人臣,但是對於這些依舊是看不透,有的時候太過於計較得失,卻忽略了根本,簡直愚蠢!”老爺子似乎是有些氣急,哪怕面對如今已經官拜一品的當朝丞相,也是毫不留情的訓斥!
“彰於廟堂,當立身堂堂,一心為民,為君分憂,為民解難,為萬世而築基,為天下謀太平,而不是因個人利弊相論,不因得失而相較!”
寧玄塵緩緩起身,揹負雙手,凝聲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
“當謹記於心啊!”
蘇洵和江尚也是連忙起身,對著寧玄塵躬身一禮,凝聲道:“謹記先生教誨!”
“呵呵!”寧玄塵淡淡一笑,悵然道:“縱觀千古風流,多少朝中肱骨,文壇巨匠,聲名煊赫之輩,最後卻得以遺臭萬年,皆是因為一己之私啊!”
“安遠,易居啊!”寧玄塵轉過身,一雙眸子盯著兩人,凝聲道:“我大夏不出十年必定傲於中原,百年之內,縱橫寰宇,你等,切莫自誤!”
寧玄塵的目光深邃,卻是異常的嚴肅,告誡道:“大夏有胤王,乃是蒼天有眼,乃是萬民之福!”
“這天下亂了太久了!”寧玄塵面色極其複雜:“諸國紛爭不斷,爾虞我詐,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每年多少英魂命喪黃泉,正如殿下詩云,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蘇洵和江尚的心神皆是一顫,再次躬身一禮:“明白了!”
“坐吧!”寧玄塵揮了揮手,輕聲道:“今日老夫的話是有些難聽了,但是,我還是要說,哪怕你二人今日已經位極人臣,文人風骨,萬萬丟不得啊!”
“寧公所言甚是!”
兩人看向寧玄塵,心中敬畏感油然而生,身為文人,他們才華橫溢,一身風骨,身為朝臣,他們權傾朝野,但是面對老人家的一身風骨,他們不敢有絲毫不敬,甚至,想到自己曾經犯過的一點小錯誤,就有些自慚形穢,甚至有些做賊心虛!
“老爺,來了,這次是殿下來了!”
蘇洵的管家再次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凝聲道!
“知道了!”
蘇洵回應一聲,只聽寧玄塵道:“走吧!”
蘇洵和江尚對視一眼,老老實實的跟在寧玄塵的身後,心中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