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辛夷還在疑惑為何不見諸葛浩初,原來他竟不在建河郡。
“在我們夜襲建河郡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出發去平城了。”
“所以你們在城外駐紮這麼長時間只是為了將周圍兵力聚集到建河郡。”
“對,但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還有別的什麼原因。”
“要等能悄無聲息登上城牆的門派趕來,還要等城內埋伏多年的人破壞城門。”
“埋伏多年?”
“落月王在各個城郡埋伏了 十多年的內應。”
難怪落月軍勢如破竹,難怪他們破城如探囊取物,原來他們的攻城計劃從十幾年前就開始了。如今蒼痍遍地民不聊生的安業國,如何能抗衡一個精心策劃了十幾年的陰謀。
肖辛夷的身子微微顫抖,巨大的恐懼鋪天蓋地朝她襲來,江雲愷這些年都做了什麼。蒼安山莊在他們的計劃中到底是偶然還是必然。
“辛兒…”
諸葛清鴻沒有想到她反應會這麼大,連帶著她和他緊扣的手指都在微微發抖。
肖辛夷鬆開諸葛清鴻的手指起身,將搭在一旁的衣衫整理好遞到他跟前,動作輕柔的幫他穿上。
“阿隱,明天放我離開。”
“你要走?” 諸葛清鴻的手一頓。
“師父還在皇宮,我要回雙聖門,現在只有師兄能聯絡上他,我想知道他現在在皇宮的處境。”
“司馬門主為何會在皇宮。”
“為了讓朝廷對雙聖門放心。”
“為何雙聖門非要幫朝廷不可。”
“為何諸葛山莊非要幫落月軍。”
室內一片沉默,肖辛夷知道雙聖門為何要幫朝廷,但諸葛清鴻不知道諸葛山莊為何要幫落月軍。
“你走了古月怎麼辦,我所帶的都是軍醫,只擅外傷,對內傷一知半解,你要把古月交到他們手上嗎?”
“那就等古月醒了,到時你一定要放我離開。”
“好。”諸葛清鴻眸光閃了閃應道。
辛兒,你不願做對不起師門的事,肖伯父的仇就由我來報。
等胡古月醒了,平城怕是已經破了吧。平城之後是晏城,晏城之後便是皇城。與十年前突襲皇城不同,這次半個安業國都已易了主,朝廷除了守在斷天崖的十萬精兵,再無餘兵可調。只要用李鈺牽制住李則,要不了多久這江山就會徹底翻天覆地。
胡古月是在平城淪陷後第三日醒來的,秦悠悠看著迷迷糊糊的胡古月激動到語無倫次。
“…胡胡…你終於醒了…這幾日都嚇死我了…太好了…我要嫁給你…再也不和你分開了…你如果醒不過來我可怎麼辦…”
頭腦發暈的胡古月聽到這句話後立馬清醒了。這個念頭他已在心底盤旋好久了,遲遲不敢說出來,難道這次他是因禍得福了。
肖辛夷聽到秦悠悠的聲音身子一動,扇著藥爐的草扇都忘了放下,疾步走到榻邊為胡古月診脈。
胡古月艱難的轉了轉頭,在看到秦悠悠和肖辛夷都完好無損守在他身邊時,臉上擔憂的神色終於淡了下去。
“悠悠,你剛才說的那一句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