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辛夷呆呆的看著諸葛清鴻,聽完他的分析突覺脊背發寒。
諸葛清鴻輕拍肖辛夷僵硬的後背繼續說道:“如今十年都過去了,你舅舅不僅沒有為你的曾外祖父去報仇,反而在此處招兵買馬,他做這麼多究竟是為了報仇還是另有打算。”
“阿隱,我想起來了,跟我舅舅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帶面具的黑衣人,他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可我看的出來,我舅舅是聽他指令的。”肖辛夷回過神來對諸葛清鴻說道。
“還有一個人嗎?”諸葛清鴻問道。
“是,大殿中的座位就是那個人的,我舅舅只是他的下屬,這麼重要的事我居然現在才想起來。”肖辛夷懊惱的回道。
從她見到江雲愷的那一刻她的心緒就已經紛亂如麻,沒有一點思路可言,而諸葛清鴻的話就像是篦子將她的思緒漸漸梳理清晰。
“等見到父親之後,我們再從長計議。”諸葛清鴻說完這句話後放開肖辛夷走回他剛才的位置。不帶一絲絲留戀,彷彿剛剛的相擁和溫柔都是兩人間的一場幻覺。
諸葛清鴻若有所思的坐到子時才對肖辛夷說道:“我們現在出去吧。”
肖辛夷不知在想些什麼,聽到諸葛清鴻的聲音才回過神來,點點頭站起身來走到門口聆聽片刻對諸葛清鴻說道:“外面沒有人,我們走吧。”
就在兩人要離開北院的時候看到一道人影正鬼鬼祟祟的朝著影林而去,肖辛夷只覺清風拂面,身邊已沒了諸葛清鴻的影子,不過片刻又回到肖辛夷身邊,只是手中正拎著一人領口。
那人同樣身著夜行衣,只露出一雙清亮清亮的眼睛,肖辛夷正要說話只聽那夜行人說道:“你們倆倒是會挑地方幽會,這麼大一片林子想怎麼來就怎麼來,就是苦了本公子,就差沒有把落月山莊挖地三尺了。”
肖辛夷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華如江,那日她回醉生樓沒有見到他,以為他聽她的勸告離開了雍城,不想竟然會在落月山莊見到他。
諸葛清鴻聞言臉色一沉對著華如江說道:“休的胡言亂語,我們回去再說。”
華如江一把扯下蒙在臉上的黑巾說道:“你們走吧,我走不得,我是來落月山莊做客的,又不是來偷人做賊的,哪有客人半夜翻牆而出的道理,本公子明日要光明正大的從正門走出去。”
諸葛清鴻看著華如江洋洋自得的樣子幽幽說道:“也好,據我所知昭華明日就會從福來賭坊搬回落月山莊,正好讓她儘儘地主之誼。”
話音剛落肖辛夷只覺手腕被人拉住,華如江足尖輕點已帶著她落到山莊牆外。
諸葛清鴻隨後跟上問道:“你是客人又不是來做賊的,怎麼能翻牆而出呢。”
“我突然想起來江姑娘現在獨自住在外面,心中實在放心不下,今夜我要保護江姑娘,以後江姑娘的安全也由我全權負責,你可以回如意客棧了。”華如江一臉賤笑的回道。
“好,江姑娘有你保護我也可以放心了。”諸葛清鴻淡淡的回道。
華如江一愣,沒想到諸葛清鴻會是這個反應,回頭看了看肖辛夷,見肖辛夷也是一副淡淡的樣子,有點摸不清狀況,他剛要說話就看見從遠處密密麻麻的出現很多人影,急忙喚道:“諸葛隱,有情況。”
肖辛夷看著遠處飛奔而來的幾道人影說道:“都是自己人。”
這下華如江更加摸不清狀況了。
諸葛清鴻看了看華如江道:“今夜江姑娘大概不能回醉生樓了,你先回去等她吧。”說完看了肖辛夷一眼御輕功向那幾道人影迎去。
肖辛夷也對愣住的華如江說道:“華公子,你先回醉生樓吧,明天你有什麼想問的,我定如實相告。”
華如江收起吊兒郎當的表情認真的點點頭回道:“好,明天見。”
說完也不看周圍的情況,幾個起落間已消失在肖辛夷視線裡,直到再也看不到華如江身影了肖辛夷才朝諸葛清鴻的方向追去。
為首的幾人正是虛聽,冷墨妍,胡古月,秦悠悠和清霄堂的三大長老,四大頭領。
看到肖辛夷走過來胡古月和秦悠悠一左一右扯著她上下打量,見肖辛夷沒有受傷兩人才安下心來。
“姐,你終於出來了,我在外面都要擔心死了。”秦悠悠抱著肖辛夷一條胳膊說道。
肖辛夷擠出一個笑容回道:“現在沒事了,你可以放心。”
那邊清霄堂一眾人也在圍著諸葛清鴻詢問他的情況。待眾人都安下心來諸葛清鴻走到肖辛夷身邊說道:“我們回清霄堂將這些天查到的事情梳理一遍。”
“好。”肖辛夷點點頭和眾人一同朝清霄堂的方向走去。
直到天色大亮,肖辛夷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醉生樓,華如江正坐在她房間等著,肖辛夷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問道:“你就在這裡等了一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