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肖辛夷都沒有去過清霄堂據點,她已飛鴿傳書於伊蓉告知她的落腳處,若有事情伊蓉自會找她,況且現在諸葛清鴻已經回來,再有事他們應當先請諸葛清鴻拿主意。
這日她正坐在桌前寫信欲寄給鍾淵,突然房門被人一把推開,肖辛夷抬頭看去見是華如江,只見華如江快步來到肖辛夷跟前問道:“諸葛隱呢?”
肖辛夷聞言一愣道:“我不知道。”
華如江鼻尖沁出點點汗水道:“前天晚上他出去後再也沒有回來,虛聽前輩也不見了,空聲前輩遠在雷澤還未歸來,我以為他會來你這裡。”
肖辛夷霍然站起,擱在案上的毛筆骨碌碌順著她衣衫滾落在地,潔白衣衫瞬間暈出一條長長的墨痕。肖辛夷看了一眼腳邊毛筆俯身撿起,面色平靜的問道:“可在寧國郡主那裡。”
“昨天夜裡寧國郡主被郡守羅元和關進大獄了。”
“你說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肖辛夷聽到華如江的話捏在手中的毛筆一抖又落在了地上,這次卻顧不得再去撿了。
“昨天我見到郡主的時候郡主本來說今日要離開雍城返回邊疆,但就在昨天夜裡郡守突然帶人去圍了幽馨舍,說郡主縱僕行兇殺了他的堂弟羅生和,人證物證俱在,我找了諸葛隱一夜都未找到他,不知他是不是也出了事。”
“你在這裡等著不要亂走。”
華如江剛說完肖辛夷奪門而出留下一句話。
華如江望著飄然離去的身影不覺安心幾分。只是寧國郡主的事太過蹊蹺,看羅元和手中證據充分顯然是早有準備,但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要在李鈺離開前夕將她關起來,況且依照市井傳聞羅元和並不是什麼清正廉潔的好官,他這個官不知是花了多少銀兩捐來的,這樣一個人怎麼會為了在他手下討飯吃的堂弟而得罪朝廷權貴,且不說李鈺現在是皇帝欽封的郡主和她手握重兵的父親李則,單就她九卿之一掌刑罰的二叔廷尉李然就可以將羅元和隨便找個理由革了官職。
華如江越想此事越心驚,偏偏尋了一夜都尋不到諸葛清鴻的影子,這才想到來肖辛夷這裡看看,不料肖辛夷竟然還什麼都不知道。
就在華如江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之時肖辛夷回來了,華如江連忙迎了上去。
肖辛夷臉色蒼白的對他說道:“諸葛清鴻前夜去了落月山莊,自那之後再也沒有出來。”
華如江聞言大驚道:“他這次行事為何如此莽撞,不是說落月山莊藏著許多深不可測的高手嗎,他怎麼就不管不顧獨自進去了呢,虛聽前輩呢。”
“虛聽前輩和他一起進去的,也沒有出來。”肖辛夷回道。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華如江問道。
“華公子如果當我是朋友的話就聽我一言,不要再插手此事速速離開雍城。”肖辛夷不回他的話鄭重其事的向他說道。
“為何?”華如江不解。
“若日後有機會再向你解釋,現在只求你快離開這裡,為了你遠在琅琊的一家老小。”肖辛夷目不轉睛的看著他道。
“有這麼嚴重?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我已經被華家逐出祠堂劃去族譜,現在我與華家毫無關係,不然你看我都出來半年多了,可曾見華家有人尋過我。”華如江低聲說道。
“你做了什麼。”肖辛夷實在想不出華如江會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
“我只是不願意與皇城中的那些人打交道而已,父親就大發雷霆,將我這個嫡子長孫拖到祠堂一頓打罵然後逐出華家,我能有什麼辦法。”
“與皇城中人打交道?”肖辛夷不解。
“不錯,你可知雲相依為何能坐到天下第一首富這個位置上。”華如江問道。
肖辛夷點點頭,這個她自然知道,因為只要是民間所出之物都是透過雲家送往皇宮的。
“可是現在華家想要取代雲家成為皇商,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華如江問道。
肖辛夷突然想起來雲相依初見華如江時的神情,那是一種肖辛夷表達不出來的神情,不是敵意倒似憐憫。
“即便如此,此事華公子還是不要插手的好,如果你無處可去可暫留醉生樓,我去做點事你不要跟來。”肖辛夷轉身就要走出房間。
華如江一個箭步衝到她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怒聲問道:“你和諸葛隱瞞著我到底在做些什麼,我和你們在一起這麼久了,你們做什麼我從來不問,可如今連諸葛隱失蹤了我都不知道要去哪裡找他,你們究竟有沒有把我當過朋友。”
“或許你很快就知道了。”肖辛夷看了他一眼來不及解釋便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