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辛夷走出藥廬對諸葛清鴻說道:“走吧。”
諸葛清鴻看了一眼藥廬內說道:“那鍾大俠……”
“無妨,讓師兄歇息片刻即可。”肖辛夷轉身關上藥廬的門說道。
諸葛清鴻身影不動問道:“你身體是不是出了問題。”
“沒有,只是往年都是師兄為我調理寒症,這段時間不在山上,師兄為我渡了些許內力。”肖辛夷回道。
諸葛清鴻雖半信半疑卻也不再多言,跟著肖辛夷一路回到房間。
轉眼就到了第二日黃昏,鍾淵與蘇月仙兩人皆無父無母,由毒聖門主柳將離將蘇月仙送出閨房交到鍾淵手中,兩人向柳將離行過出門禮便攜手向凌空殿而去。
這場婚禮並沒有因為鍾淵是醫聖門大弟子而隆重一分,依舊一切從簡。除了諸葛清鴻和秦悠悠代表諸葛山莊而來,還有剛從山下趕來算是醫聖門半個弟子的雲流,除他三人再無外人觀禮。
從蘇月仙閨房到凌空殿一路鋪著長長的紅毯,鍾淵與蘇月仙十指相扣行於紅毯之上,藍灩與靈陌各執一盞紅燭在前引路。
行至凌空殿臺階之下有一身著玄色冠服的司儀高聲道:“昔開闢鴻蒙,物化陰陽。萬物皆養,唯人其為靈長。蓋兒女情長,書禮傳揚。今成婚以禮,見信於賓。天地為證,日月為名。
自今禮畢,榮光共度,患難同嘗。願關雎之聲長頌,悠悠簫聲龍鳳呈祥。不離不棄一曲鸞鳳求凰,同心同德不畏華嶽仙掌。
比翼鳥,連理枝,夫妻蕙,並蒂蓮。夫天地草木菁靈,可比真愛佳緣。高山之巍,皓月之輝,天長地久,山高水長。
話畢鍾淵朝那男子行了一禮,男子回禮後胡古月手持一條紅巾遞於鍾淵與蘇月仙手中,兩人手牽紅巾緩緩登上凌空殿高臺,肖辛夷手拿一根柳條枝在兩人周身灑水,醫聖門弟子自入門起皆著白衣,肖辛夷第一次見兩人身著玄衣的樣子。
蘇月平日裡不施粉黛似出水芙蓉一般清麗無雙,如今描眉畫目配以丹紅朱蔻多了幾分雍容華貴之姿,清亮杏眼之中滿滿的笑意。肖辛夷見她如此熠熠生輝的模樣,心中痛楚稍減幾分,從心底為她感到高興,蘇月仙定然十分心悅鍾淵,餘生她夫妻兩人必能琴瑟和鳴夫唱婦隨。
鍾淵著白衣時面目清冷不苟言笑,如今玄衣加身清冷之中再添幾分深邃,更顯身姿挺拔英氣逼人。
兩人走進凌空殿伏地跪拜亦著一身玄衣的司馬正清,待司馬正清飲過了兩人遞的茶水,肖辛夷與胡古月各從鍾淵與蘇月仙髮間剪下一縷頭髮,裝進錦囊之中鎖上同心鎖遞於鍾淵手中,兩人的婚禮才算順利完成,自此時起正式結為夫妻。
醫聖門中設了喜宴,雙聖門弟子除去一年一度祭拜祖師儀式,難得有齊聚一堂的時候,如今得了機會加之又是喜事一樁,席間自是籌光交錯笑語滿堂,人人春風滿面喜氣洋洋。
胡古月酒量不好可酒品更差,半醉半醒間牽著秦悠悠穿梭於各個桌前,挨個向同門師兄弟介紹秦悠悠。秦悠悠從未見過他如此厚顏無恥的模樣,掙開他的手跑向別處,胡古月在師兄弟一片鬨笑聲中追逐而去。
肖辛夷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轉過頭繼續與身邊男子說話,是方才婚禮中的司儀,也是毒聖門閉關兩年之久的大弟子風驚影。
諸葛清鴻與雲流看著交談的兩人默然無語對飲。
只聽那男子道:“墨妍在山中被師父寵壞了,做事一向隨心所欲不計後果,日後還望師妹多多指點她,切莫由著她性子亂來。”
肖辛夷微微頷首道:“風師兄多慮了,我與墨妍從小一起長大,她的性子我自是知曉的,定然能照顧好她。‘
風驚影呵呵一笑回道:“交於江師妹我自是放心的,只是你平日太過於嬌縱她,山下無人管束怕她會給你添麻煩。”
肖辛夷回道:“海棠知道風師兄的意思,定然不會由著她來。”
風驚影回道:“那就有勞江師妹多加費心了。”
兩人說到這裡見鍾淵已入席敬酒,今日雖說是鍾淵大喜的日子,可他身為醫聖門大弟子的威望和地位擺在那裡,別的弟子自然不敢與他說笑,只是站起身來恭恭敬敬接過他手中酒杯安安分分飲下杯中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