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清鴻深深的看了一眼肖辛夷對兩人拱手道:“如此,便在此別過了,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兩人同時回禮。
“你何時與他並肩作戰過。”肖辛夷看著諸葛清鴻遠去的背影問一旁的鐘淵。
“你可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的沙風寨。”鍾淵問道。
“就是在湖州為禍一方無惡不作的寨子嗎,已經很久沒有聽你提起過了。”肖辛夷回道。
“幾年前,被我倆聯手挑了。”鍾淵淡淡的說道。
“哦。”肖辛夷無語。兩人聯手挑了一個寨子,為何以前從未聽他說過。肖辛夷想了想,鍾淵以前是對她提過諸葛清鴻的,但是她只記得他誇讚諸葛清鴻了,不記得他說過他倆是如何遇到一起的。
馬蹄聲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響亮,踏起城外官道上的陣陣塵土。雙聖門眾人目送漸漸消失在黑夜裡的一行人才驚覺,城內還有一隊人馬沒有跟隨而去。
領頭是一紅衣女子,身背一柄大環刀。肖辛夷看了看鐘淵有些困惑,本來以為這一隊人馬也是諸葛山莊的人,但是現在才想起來這隊人馬一直都是靜靜站在旁邊,並沒有跟諸葛山莊的人有交流。
因對方的領頭人是女子,所以由肖辛夷走上前去與她搭話:“不知這位姑娘是哪家門派弟子。”
那紅衣女子有些不知所措的答道:“我是奉父親之命前來保護江海棠江姑娘的。”
“我就是江海棠,你父親是何人?”肖辛夷疑惑的問道。
“家父姓秦,此刻應該快到雙聖門了,父親說待你見到他自會明白。”紅衣女子回道。
肖辛夷努力思索。“姓秦,在她的記憶中認識的姓秦的只有一人。”肖辛夷驀然睜大了眼,但是她穩了穩心神思考這種可能性有多大。
師父最常教導她的一句話就是“在沒有徹底查清楚真相之前,絕不可過早下結論。”
肖辛夷胡想了許久都不敢下結論,想著待到了雙聖門以後真相自然會揭開,此刻實在是不宜糾結於此。便看向這個不過十四五歲模樣的紅衣女子,一張豔麗的小臉隱隱與記憶中那人有三分相似,肖辛夷的心倏然漏跳了一拍。
“你叫什麼名字。”肖辛夷看著她怯怯的模樣柔聲問到。
“秦悠悠,江姑娘可喚我悠悠。”紅衣女子有著一雙彷彿盛滿了星光的眼睛。
“這名字真好聽,今日你且隨我住在江城,待明日我們再一起上路。”
“好。”秦悠悠聽到她這麼說,臉上綻開一個燦爛如夏花的笑容。 把站在旁邊的胡古月看的心神微漾。
一行人跟著肖辛夷在福來客棧住下,好在客棧裡沒什麼客人,那麼多人擠了擠倒也都找到了房間睡下。
待將所有人都安頓下,肖辛夷敲了敲對面鍾淵的房門,鍾淵的房間裡住了胡古月和另外三名弟子,四人已將地鋪打好,鍾淵聽到聲音走出房門轉身迅速將門關上。
“師兄可知圍攻你的是何人。”兩人立於客棧房頂之上,月光灑在衣袂飄飄的兩人身上,仿如月下仙人一般。
“不知,我到了江城數日都未找到師父口中所說的故人,正要離開的時候被一眾人在暗處伏擊,藍灩學藝不精被暗器所傷,靈陌被我用內力送出了城外,本意是讓她躲在城外飛鴿傳書於師門,我並不是逃不出去,只是想查清楚到底伏擊我們的是何人,不想她竟跑去了諸葛山莊,還將你捲了進來。”鍾淵仔細看了肖辛夷半晌:“為你易容的不知是何處高人,竟看不出絲毫破綻。”
“泗水城內一個小姑娘。”肖辛夷道。
鍾淵聞言也沒有太過吃驚:“江湖中臥虎藏龍,隱世高手不在少數,一個小姑娘能有如此造詣也不甚稀奇。”
“她是諸葛清鴻的徒弟。”肖辛夷回道。
“那諸葛清鴻的易容術還在她之上了。”鍾淵似乎有了點興趣。
“應該是吧。”
肖辛夷從未見過鍾淵一次說出那麼多話,更沒有見過他對一件事有這麼大的興趣,今晚著實有點反常,但眼下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我剛剛去問過掌櫃,三哥已經離開了。”
“三弟真的是越發難以琢磨了。”鍾淵說完嘆了一口氣,隨後不再說話。
各懷心事的兩人在月色下靜靜佇立,有風從遠處刮來,捲起兩人如流雲般的衣衫,兩人的衣角如春日裡叢花中的彩蝶一般翻飛追逐,連這乍暖還寒的深夜似乎都因這一絲春意溫暖了起來。